“徒弟……”断云铁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徒弟有交代,徒儿定当经心极力办好。”
“铁儿返来了啊,本日怎地傍晚才回?”答话的是位老者,声音衰老浑厚,又充满慈爱,只见一名身着陈旧长袍、已是逾颐之年的老者从里屋踱步出来,老者身形略有些清癯,须发俱白,红光满面,一双通俗的眸子华光内敛,只透出那光阴的沧桑。
断云铁不由赞道:“大人顾恤这芸芸众生,胸怀大德,真豪杰也。”
到了树屋底下,断云铁兴高采烈地高地喊道:“徒弟,徒儿返来了。”说完便攀着藤梯,噔噔噔几下便上了树屋。
“当今礼部尚书古玄昭,其父乃前朝北周车骑大将军古素,与为师订交甚笃,为师两年前云游时,曾与古大人有过一面之缘,承蒙厚爱,将老朽视为上宾,畅谈这天下事;古大人忧国忧民,顾恤这天下百姓,又有图谋大业之大志,是不成多得的人才豪杰,时价炀帝出征高句丽之际,古大人奉旨在黎阳督粮,本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饭后,老者对断云铁说道:“铁儿,你自五岁时,便随了为师,现在也算是小有所成了,呵呵。”
“那还为时髦早,我毕生,便只收过两名弟子,数十年来,除了铁儿你,还未曾收过其他弟子。”
断云铁进得屋内,见徒弟端座在床上,双目微闭,便拜倒施礼。
夕照斜辉,轻风拂过这片看似喧闹的原始丛林,那一片片枝连着枝、叶叠着叶的枝枝杈杈便随风起伏,尤如绿色的碧波在翻滚。
“徒弟所言及是,怎地古大人……?”
“是……”
断云铁一起小跑,便到了一处山洞口,那山洞口外是一块阵势平整开阔的草坪,上有石桌、石凳以及很多枝枝叉叉的树杆和糊口器具,洞内里有木制板凳和土灶,内里粮米肉干等一应具全,本来是师徒二人储物、造炊饮食之处。
“然这天下之事,你却知之甚微。”
“徒儿誓要寻得那古公子,带返来见徒弟,只是何日前去?”
“这等昏君,必不能悠长。”断云铁在一旁咬牙切齿。
“徒弟……徒儿愿一向奉养您白叟家摆布……”
“你大师兄二十年前便已……过眼云烟的旧事,不提也罢。”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哀伤,又说道:“当今各路诸侯虎踞龙盘、锋镝鼎沸,王朝已到存亡攸关之际,炀帝必是破釜沉舟,最后一搏,朝中更是风声鹤唳,凡是有异心者,必遭殛毙,古大人恐是大限将至,家室也定遭扳连。”
“徒弟何出此言?”
“为师当时确是此意,所谓时不我待啊。”
“事不宜迟,你今晚便清算金饰,明日一早解缆前去。”
“如此说来,徒儿已有师弟了。”断云铁笑了笑。
“非也。”老者点头道:“这隋炀帝赋性好猜忌,狐疑极重,朝中又多是妒贤嫉能之流、贪恐怕死之辈,只怕现下古大人已无机可乘。”那者顿了顿接着道:“那古大人膝下有一子,名剑秋,算来业已一十有五,此子资质聪明,本性不凡,又是将门以后,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自小棋琴书画兵法样样精通,习武天然也是可贵之材;何如古将军重文轻武,为师本欲收其为徒,以便带回翠微峰来,一来是此子确是可造之材;二来是以收徒之名,为古大人存续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