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句句发自肺腑。”
这日凌晨,断云铁早夙起家,他初次出门,一推开木门,顿觉轻风吹来,一阵清爽、暗香、淡雅的泥土气味劈面而来。本来这房屋处在一片山田当中。暗道这老乞丐常日里邋里肮脏、疯疯颠癫的在街上讨食,却本来也是个会享用的清雅人士,又一想,这些前辈高人或许看破这人间繁华,名利早已视若粪土,只要本身清闲安闲,便也不会拘于这世俗目光,徒弟不肯行走江湖,想必也是这般心愿。
“见了你徒弟,问他便知了,你且先在此保养两日,病愈后再赶路不迟。”
半晌过后,二人吃饱喝足,断云铁问道:“前辈那边讨得这很多好菜美酒?”
“何止老了解,的确朋友,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傻小子来这夷陵倒是为何?”
闭目调息几个时候后,就见老乞丐拎着一壶酒和一个大油布包返来了,布包往地上一摊开,香味四溢,这包里别离有两只大烧鸡和各种点心菜肴。
“十多年前,江湖上便再也不见那老东西的踪迹了,想必与我同是行姑息木之躯,再无争强好胜之心了。”他又了叹一口气道:“任你武功再高,终是敌不过这六合循环,无何如,光阴最是无情,人生一世,白驹过隙哪。”言语之间却透出些许沧桑悲惨之感,令人不堪嘘唏。
“怎地我伤的如此之重?倒没想到那斯掌力有这般历害……”
“莫要管在哪,你已睡了三天三夜了。”
“好多年的事了,只怕你还在娘肚里,你勿担忧,我与你徒弟算有些友情,少时我好胜心强,嗜武如命,常常落败,三五年寻与他比试,却从未赛过一招一式。”
断云铁恍恍忽惚中,只感觉满身滚烫,如置身蒸笼当中,又觉体内真气乱蹿,似有一股真气由后心凶涌而入,再游走于满身奇经八脉,断云铁吐出几口於血,便又昏睡畴昔。
“前辈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定然照办,只不过还未就教前辈贵姓大名?”
“倒也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
“你还得带我去见那老东西呢,不承诺,我便不予你寻那小妮子。”
“听前辈一席话,可谓醍醐灌顶,令长辈豁然贯穿。”
“哈哈,你这傻小子,就那帮人,哪用的上刀?若你现在和垂髻孩童比试,你用的上兵器吗?”
“认错?你道我真疯啊?便是真疯,也比傻好,小子哎,你使的不就是沉瞑掌吗,当世除了那‘九空鹤’班世耕,另有谁?”
“岂止识得,的确太识得不过了,若不然,我哪这般疯疯颠癫?”
“谢过前辈拯救之恩,长辈再有一事要求。”
“莫来这般多繁文缛节,那晚我一则不想露了身份,免得惹这是非,二则也不知你与那女子有这般渊缘,早知一并带走了。”
“承诺,天然是承诺了。”
“这……野……前辈谈笑了。”断云铁见这老乞丐称他徒弟‘九空鹤’为野鹤,一时有些难堪。
“……前辈但是与家师有甚过节?”断云铁还是心中没底,想问问清楚。
“这便才谢过一回,又有何事?”
“也罢,这几日我便帮你密查密查真假。”
“我和你徒弟那老东西一样,已是多年未正儿八地经使过武功了,刀都锈了,若不是欠你这傻小子一顿肉包子,也懒管得这些啰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