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不是一起人,做不来一起走。
岳元尊在峨眉山脚下的小镇,寻了个堆栈住下,一时候彷徨无计,不知那里才是个去处。
王崇呆呆了半晌,也是心头一股烦闷之气难舒,在房中走了几圈,喝道:“峨眉!好个峨眉,好一个王谢朴重!”
戏耍了岳元尊这位昔日同门,王崇表情颇好,他实在并没有走远,走了一夜山路,也非常倦怠,故而只在堆栈里打了个转,脱了岳元尊,选了一间没有客人的房间,撬开了窗户,溜了出来,倒头就呼呼大睡。
他悄悄忖道:“天心观算是魔门旁支,比天魔外道略微高超一些,但五识魔卷却艰巨更甚正法,也不擅斗法,不晓得天蛇王经能力如何,极利速成,又是如何个速成法。”
岳元尊不舍的望了一眼王崇手中的铁卷,急仓促的去寻纸笔。他才分开,王崇就从窗后跳出,转眼就没了人影。
王崇也不去轰动堆栈的伴计,径直突入了堆栈,直奔岳元尊的住处,他也不客气,抬手就把房门拍的冬冬乱响。
岳元尊被王崇这么一说,也不太拿准,烟道人确切教过他们一些粗浅的道术。岳元尊被烟道人抓到了山上,心头躁郁,又瞧出烟道人不知端庄人,并没有用心去学,故而此时记不得,究竟有无学过这些笔墨。
可烟道人现在也被峨眉杀了,天大地大,岳元尊再也无处可去,心头憋了一股火气。他躲在房中,忍不住低声谩骂:“莫虎儿那小王八蛋,他惹出祸事来,却被正式支出门墙,我只是从犯,却被撵下山去,峨眉如此不公,迟早要垮台。”
王崇也从未有想过要跟岳元尊一起修行。
岳元尊顿时惊诧,仓猝起家,却被王崇抢前一步,从他怀里把天蛇王经的铁卷抢到手里。岳元尊这才反应过来,惊叫道:“快把东西还我,那是我家传的丹书铁券!”
王崇下了峨眉山,他走了一夜的山路,疲累交集,进了小镇,就去镇上独一一家堆栈投宿。
王崇顺手把铁卷展开,岳元尊不认得上面的天魔真篆,他却辨认无碍,毕竟是魔门弟子,天魔真篆看的惯熟。
直到了日上三杆,王崇睡的足满,这才起家,又是跳窗户分开,就此扬长而去。
岳元尊坐在了床上,神采阴晴不定,很久才说道:“此物是我从峨眉冒死偷出来,能够分润你一起修炼,只是你须得帮我解读上面的笔墨。”
他骂了一通莫虎儿和峨眉派,又复骂起“唐惊羽”来,恶狠狠的谩骂道:“我们明显是同门,同病相怜,为何你就装出一副狷介的模样?还不是跟我一样被撵下山,装成那种模样有个甚么用?你如果跟我同心同德,同心合力,说不定就是别的一番局面。我不利了,你也不会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下山……”
画卷之下,另有笔墨:岳元尊在五灵翠碧峰窃得一卷《天蛇王经》!此经是峨眉老祖阴定休二弟子玄叶真人斩杀邪派妖人所得,上卷记录了天蛇真法,下卷记录了冥蛇王咒,极利速成,诡异莫测,乃是天魔外道。是以经非复端庄道法,玄叶真人又叛逃太久,早就被人忘记……
半晌以后,岳元尊拿了从店家要来的纸笔,仓猝赶返来,却不见了“唐惊羽”,他开端还抱着一线但愿,大声呼喊,里外寻觅,但却那里有王崇的踪迹?
当年修行此法的天魔外道都被峨眉派的人给杀了,乃至杀了以后,还当作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儿,连天蛇王经都丢在角落,被人给忘记,也不过如此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