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不由暗自有些心惊,所谓见微可知著,先前还是有些藐视了梵老会等邪教的气力。撇开平常捕快不谈,就这班头与一干外门弟子,俱是淮阴七剑级别的妙手,纵是放在保护天子的禁军当中,也可谓精锐。拿下这小小乡间庄园既也如此吃力?
难怪朝廷与仙道皆将其视为亲信大患,屡禁不断,事理也就在这里了。此等邪教的保存生长才气,不容藐视!
给此案定下调子后,环顾世人,说道:“此辈虽死不敷惜,毕竟事关百余性命,下级真要究查下来,我等也是脱不了干系,就算功过抵消,但一个考评劣等是不免了,今后俱是有望升迁了。幸亏有这等缉获,也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以是大师就都别矫情了,议一议,拿个章程出来吧。”
秦铮放眼一瞧,见这班头行动轻健,身材彪悍均匀。也约莫有炼皮、淬骨的武道修为,技艺比起初所见的王铁胆、俞老六之流倒还强些,想是赵公理家属苦心培养的臂助。
本来是看得院落中缉获搜索出来的东西,刀枪棍棒之类自无需说,大唐民风开通,答应官方持械,并不由此类。犯讳的是几副鱼鳞铠子甲,另有一批弩箭。
所谓天子者,天帝之子也,代表天帝,为三界正统!
“免礼。我方可有职员伤亡?”,虽早已晓得战果,见一干破庄动手,皆一副疲军之相。长治县令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却说这县令,等诸人都看过清单以后,方才说道:“此庄乃邪党一流,聚众图谋不愧,此已可定论,无需再议。”
大唐律明文规定,凡私藏弓弩战甲者,以谋逆论。能够这么说,就凭这几具甲弩,此案便可定为邪教谋逆的铁案,再不成翻盘。
县尉县丞,六司主簿,也是面色阴沉。唯有赵公理,暗中长松了口气。
到地头一看,这县令就勃然大怒,冷哼道:“这庄园果是用心叵测,早有预谋,聚众图谋不轨。其心可诛,该死!”
刚进入庄园,一名四十余岁,一身皂服,腰跨双刀的精干男人就带了几个捕快仓促迎了上来,躬身一礼:“小的刘觉明,见过各位大人和两位仙长。”
刘觉明就道:“小的已在内清算住一间洁净房间,一应缉获俱已盘点归类,请诸位大人移步稍歇一二,再容小的细禀如何?”
在坐诸官皆眼露忧色,这县令就道:“两位仙长请自便,我等商讨出成果以后,自会将贵门那份奉上。”
秦铮就问道:“师兄的意义是反面他们争了,还是以退为进?”
加上庄园地产,这庄子数代积储,既有五十余万两纹银之多,相称于本县五成赋税。
当下两人就出门而来,前去勘察邪神祭坛情状。
方致乾一笑:“师弟有所不知,道门仙宗虽势大,凡是俗界,还是以天子为尊。此等俱是出世大族,就算有一二豪门之士,身后亦是大族投资,背景权势胶葛盘节,仙门要布道生长,还需凡俗权势支撑,故而为兄才不与此辈争论。再者,之前仙门也多次与世俗官府共同出战,剿匪清乱等,战果分派,早有常例。此辈心知肚明,也不会越线。以是,不如不谈。”
见这县令吃相如此火急丢脸,秦铮就是心下暗叹,所谓当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千里来当官,只为吃喝穿。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