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风对他的敌意底子是明显白白写在脸上,胡戟也压根不肯承他这份情,不等月流风说完就开口道:“不劳月门主台端,若瑾女人也不必担忧。胡某自有部属在四周,想来此时也快到了。救人要紧,若瑾女人请便。”
再说,月流风也表示得太密切了些,他又不是她甚么人,做甚么这恩典要他来替她报?若瑾不安闲地挣开月流风的手臂,岔开话题问道:“你说连翘她还活着?那丁香呢?你有没有见到?”
月流风愣住身形,转头看了一眼仍然盘膝坐在地上的胡戟,似笑非笑地眯了眼道:“这山崖说高不算太高,说低也实在不算低。瑾mm你身如轻柳天然无碍,可要流风再带上这位胡将军……”
“那还等甚么,我们快走!”若瑾吃紧道。月流风一点头,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回身就要提气上纵。若瑾俄然认识到不对,忙止住他:“等等!另有胡将军呢!”
月流风虽不是甚么十恶不赦的恶棍,在江湖上申明也不甚佳,行事全不分是非善恶,仅凭一己爱好。此次进京已几次同他相遇,倒像是在为别人办事,莫非堂堂千仞门门主还要受命于人?
想到此处,月流风只在若瑾耳边说了句:“有人来了。流风先行一步,连翘和丁香我着人先安设在张家别院,瑾mm尽快赶来。”没等若瑾反应过来,他倏忽之间已经不见踪迹。
看着阿谁绣着木槿花的荷包被胡戟毫不客气地归入怀中,月流风挑起眉梢刚要说甚么时,俄然神采一变:“来得好快。”
月流风若无其事地收回击,又替若瑾把那褡护紧了紧,答道:“瑾mm放心,丁香无事。至于连翘,失血过量又脱了力,我已叫人先替她止血。只是她胸腹间中了一钩颇深,若不及时救治,只怕撑不了太久。”
若瑾闻言太急,忙道:“那你快带我去,或许还能救她!……你能够带我分开此处?”月流风浅笑道:“瑾mm莫慌,流风既然下得来,天然就上得去。”
侠以武犯禁,江湖自有江湖的端方,武林人士身涉朝堂之争乃是大忌。月流风为替师父报恩为晋王办事是究竟,他再是不羁也不肯等闲叫人晓得。何况明天的追杀是晋王在背后一手策划,他亲手粉碎来救若瑾,传归去总有些费事。他自恃武功凛然不惧,只怕对若瑾会有毛病。是以月流风不肯在此时与外人朝相——胡戟倒罢了,他是北定王府的人又与晋王不对于——其别人还是避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