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碎了?能治好吗?”豆蔻小小惊呼道。玹哥儿也睁着大大的眼睛望住若瑾,他跟二哥并没有多亲,见也没见过几面,不过就因为见得少,倒没被他欺负过。
本来周琛的学业可没他本身说的那么好,过了年就要了局去考县试,先生不免把课业逼得紧些。周琛整天对着书大觉沉闷,他的书童便想体例要让他高兴,竟引着他去了胭脂巷。也算他时运差,第一个逢着的就是这寻芳阁的李翘儿。
谁知周琛倒是个痴情种子,翘儿如许冰清玉洁的好女人岂能叫那甚么姓乔的糟蹋了。心一横,趁周二老爷又钻进殷姨娘房里同甚么拥红捻翠的厮混,竟打通了殷姨娘身边的嬷嬷把那张最值钱的沉香床抬了出来,直奔寻芳阁去了。
若瑾摸摸他的头,答道:“比平常骨折费事很多,治不治得好那就看大夫了。”
唉,有甚么事不能归去掰扯,非要在这倡寮里头当着人现眼。若瑾内心吐槽,又今后退了退,恨不得不熟谙这一家子。还是张钊说道:“周二老爷还是先把令公子带归去的好,看模样他伤的不轻。”
周琛本来一个月就只要十两的月银,这些天把私房钱早花个罄尽,那里还拿得出钱来。找借口问殷姨娘要很多了,殷姨娘也有所发觉,不肯再给他。李翘儿也是见他手头垂垂紧了,想个由头要甩了他。周琛再来时,只躲在房里哭,说乔少爷又给妈妈送了甚么鸽卵大的明珠要梳笼她,本身跟周郎没缘分,叫他再不要来了。
豆蔻闻言咕哝道:“阿谁乔大少爷动手可真狠。”
清袭院里头林嬷嬷她们早等得急了,接进若瑾来倒茶的倒茶,拿点心的拿点心,换衣服的换衣服,就乱作一团。好轻易安宁下来,叫小丫头们都下去歇了,林嬷嬷才叹道:“再没想到女人会碰上二房那档子事儿,就担搁到现在。连夜饭也错过了,我们又没小厨房,只好先吃些点心垫垫。”
李翘儿吃定了他,今儿要衣裳明儿要头面,伤了风咳嗽要燕儿窝,气虚体弱要人参,不出半个月周琛就在她身上花了一千多两银子,连却手也没得摸过。这日李翘儿见了他就掉泪,说是妈妈要逼她服侍有钱有势的乔大少爷,本身一心只恋慕他周郎,叫周郎千万想体例救救她,不然她就再没脸见他了。
若瑾听了不由问道:“如何你坐在家里,晓得的倒清楚?”
若瑾道:“别的倒没甚么,就只他的脚腕子叫人打碎了,恐怕有点费事。”
周二老爷冲出去瞥见周琛好端端坐在地上,就心疼起那张床来。围着烧得脸孔全非的沉香木床足足转了三圈,痛得内心一抽一抽的。
周二老爷竟此时才瞥见周琛脚上打着的夹板,若瑾也道:“二哥这脚有些费事,怕是脚踝粉碎性骨折,二叔得从速请个跌打大夫来看看。”几人赶过来天然带的有马车,七手八脚的把周琛扶出来,张钊也就此告别。周二老爷临走竟还不忘叫仆人把烧剩下的床也抬回府去,就这么一起上招摇过市,弄得大家都晓得周家出了这档子事儿。好好一条胭脂巷竟改了叫沉香街,周琛也有了个诨名叫‘沉香二少’,这都是后话。
这才几天,竟叫一把火烧了。周二老爷直想一脚踹畴昔:“混账东西!老子的产业迟早叫你败光!”抬抬脚到底没舍得,只把中间跪着的小厮踢了一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