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李两家畴前是常来常往的,周若瑜见到的第一个外男就是李烨。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永久笑得那么让人迷醉。从记事起,她的胡想就是能嫁给他。可惜李烨年纪长她很多,不等她长大就结了亲。还是个小女孩的若瑜在那一刻的确悲伤欲绝。
若瑾接过豆蔻重新递来的瓶子,谨慎把内里的药水倾入螺壳,又放入一小撮冰片用银针搅匀了,叫玹哥儿仰起脸来,把螺壳儿悄悄扣在他右眼上,叮嘱道:“别怕,渐渐眨一眨眼睛。”又拿了干帕子给他垫在眼下。
连翘在一旁怎能容若瑜得逞,上去攥住她手腕只一推,若瑜“噔噔噔”连退几步,恰跌进仓猝赶来的刘氏怀里。“大女人,你可不能做这傻事啊!”刘氏忙去夺她手里的簪子。
大蜜斯一来准没功德儿!豆蔻几个对视一眼,仓猝出去看。若瑾倒是淡定得很——这戏码过几天就要上演一回,她想不风俗也难。
奇特的是林嬷嬷,晓得了公主当场逼得姚夫人不敢随便玩弄若瑾的婚事,若瑾不消去做甚么孀妇,她欢畅之余却对福平郡王的事儿不甚热情。哪像平常,有个差未几的青年才俊便要探听半天,她如许反应真是大异平时。若瑾微觉惊奇,倒也没有多想。
若瑾惊奇道:“乔真清楚是姐姐你不谨慎撞进湖里的,如何却来怪我?”若瑜再傻也不成能当着世人说原是成心要撞她的,也不再多说,只往若瑾身前欺近,扬手往她脸上号召。本来她手里还紧紧捏着方才那根金簪,嘴里恶狠狠隧道:“都是这张脸惹的祸,我明天就毁了它!”
“周二女人可忙着?公主殿下特命奴婢来请女人马上过府一趟。”倒是当日荣庆公主身边的女官,跟着董嬷嬷踏进了院子。
本来周玹被若瑾用金针挑障之法撤除了翳障,花会那天西府却未曾有人来,只叫周玠他们吃了一惊。往西府送信儿,好几天了也不见周二老爷派人来,只要若珍仓促来了一趟却没说接他归去。
“姐姐,好凉啊!”玹哥儿惊呼一声。若瑾浅笑道:“就是要凉才好,试着在里头展开眼睛。”拿螺壳治眼睛,几个丫头还是头一次见,纷繁猎奇地围过来看。未几时,只闻声轻微的“喀啦”声响,那螺壳竟裂开了几道细纹。若瑾忙叫:“拿下来罢,热毒想是拔尽了。”
“放开我!别人我何如不得,还清算不了这个贱人?!”若瑜状若猖獗,挣扎着还要往若瑾这里扑。若瑾忍不住想翻白眼,合着是拿她当个软柿子,特地撒气来了。刘氏平日轻荏弱弱,别的下人惧大蜜斯威势都不敢上前,若瑜建议疯来哪能抱得住她,恰是撕扯做一团,闻声“哎呀”一声,那簪子不知怎的竟划到了若瑜本身的脸上!
周若瑜此次连名字也不喊,上来就喝道:“贱人!你如何不去死!”又来了,这个姐姐骂人的词儿交来回回就这么几样。“若不是你,乔真如何会跌进水里,世子哥哥如何会娶她!”周若瑜眼睛都红了。
现在若瑾手里正拿着个大螺壳儿,豆蔻见了奇特道:“咦,这不是那天女人从承平兴国寺捡的吗?女人还像小孩子一样,这个东西除了大了点儿,有甚么好玩的?”若瑾笑道:“你那里晓得它的好处。玹哥儿来!”
玹哥儿的眼睛还不算完整病愈,若瑾也不焦急,安抚他说在这边儿住着换药便利。玹哥儿现在眼睛看起来与凡人无异,性子也开畅很多,情感降落了一会儿也没如何闹。闻声若瑾喊他,蹦跳着就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