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若瑾不说话只抿着嘴笑,静玄又道:“还记得你刚来时,一丁点儿大,倒不怕生,只每天爱往我这里钻。现在也有这么温馨的时候。”
静玄师太正盘膝坐在窗边榻上,小炕桌上摆了一壶方才煮好的茶。见若瑾出去,昂首浅笑道:“刚好。坐。”
若瑾略整衣衫,方上前悄悄推开门。甫一进门,便觉一阵茶香扑鼻而来。
仿佛从若瑾第一次见到她时,就一向是这副面庞。
若瑾不由笑道:“阿瑾本日有口福。”说罢轻啜一口,“真是香透心脾。”
净远顾不上说话,一口气将那七八个饺子都吃尽了还不敷意,连汤端起来都喝了个洁净。若瑾还要丁香再去添时,她却忙拉住丁香道:“姐姐不消了!师叔师姐们都在五观堂,我也得快些去呢。用完斋,还要接着做法会。”
若瑾听她提及这个,眼睛下认识地往静玄的手上看去。
虽是恋恋不舍,净远还是站了起来。若瑾也不留她,只问道:“静玄大师本日出关,我该去拜访的。不知****要做到几时?”
若瑾忙道:“便利,天然便利!恰是要去拜访师太呢!”回身取披风时,并不敢拿甚么银鼠紫貂,只取了件莲青色哆啰呢绒面大氅。
若瑾忙点头,还要再吃时,闻声内里净远的声音。
远非世外高人的清冷模样,静玄师太看去非常慈和。若不是一身缁衣,就像是哪个浅显人家的老太太,仿佛随时都会和你拉开家常。
两个丫头被赞得脸红红,豆蔻笑道:“女人既爱吃就多吃些,我们做了好多呢。”
净远答道:“师父说,直要到申时末呢。”
若瑾脱了大氅,依言坐了静玄劈面。
抬眼望向静玄师太,三年未见,她还是老模样。
若瑾笑道:“偏你次次赶得巧!真恰是个有口福的!”
天将擦黑,若瑾重又换了件浅米黄绣竹叶暗纹缎面对襟褙子,月白湖绉棉裙,正要叫豆蔻去前边儿问庵主可得空,就听院门口处有人问:“周女人做甚么呢?”
若瑾此次学了乖,拿起调羹舀起一个来,谨慎翼翼地悄悄吹吹,才渐渐吃了。外酥里嫩,汤美味美,一边吃一边不开口地赞:“鲜得人眉毛都要掉了!好丫头!妙技术!”又号召林嬷嬷:“嬷嬷也来尝尝!你们也来!我们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