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的心揪得紧紧的,看朱夫人如许说,这事儿……就如许定了?
还是方才阿谁容长脸儿的丫头来扶起若瑾,往禅床跟前送了两步。朱夫人拉了若瑾的手,细细打量道:“好斑斓丫头!”转头又对姚夫人道:“你家若瑜我是见过的,这个是?”
朱夫人笑骂道:“你这老货,当着人揭我的短儿。”姚夫人忙又推若瑾上去施礼,半真半假道:“既如许,我这儿另有一个,叫夫人领了家去吧。”
朱夫人点头道:“这孩子真是可儿疼。这串珠子是我年青时候带过的,今儿心血来潮带了来,恰好就给了你吧。”
正房里炭盆烧得旺旺的,烘得室内暖和如春。若瑾低头跟在母亲、嫂嫂身后,只微微抬眼打量,见那椅子上搭了蜜合色四合柿蒂快意纹的椅袱子,禅床上铺着同色锦褥还设了弹墨绫大迎枕,就连桌上的茶具也不像方才她们那边是竹木制的,一色白釉刻花竟似是定窑小盏。莫非出来一趟,这些器具还都特地从家里带着不成?若瑾悄悄咋舌,这永定侯夫人好大气度!
见姚夫人几人过来,早有两个十七八岁的丫头迎了上来,都穿戴雪青缎子玉色掐牙背心。此中一个容长脸儿的丫头杏眼弯眉,生得非常水秀,行了礼笑道:“我们夫人晓得您也来了欢畅得很,正盼着呢,几位快请进。”说着低头恭敬打起帘子将她们往正房里让。另有一个小丫头引了董嬷嬷她们到中间屋子里去奉茶。
朱夫人也道:“瞧你母亲也发了话了,别学那样小家子气。这珠子是跟你有缘分,换了别人,我还不与她呢!”
朱夫人道:“东西倒还罢了,不过是智通大师开了光的,跟你正合衬。魏紫,还送梁嬷嬷下去吧,这里有你们几个就够了。”
梁妈妈行了礼辞职,那丫头送她出去还是返来侍立在朱夫人身后,朱夫人看畴当年,她仿佛微不成察地点了点头。
姚夫人听了这话,满面喜意已是按捺不住地透了出来,笑着接道:“夫人如许爱她,是瑾丫头的造化了。不如就叫她陪着夫人,成日在家跟着我也是调皮。”
若瑾忙推让,姚夫人笑道:“我这瑾丫头可算来着了,夫人手里的东西必是好的,还不快感谢夫人?”若瑾内心吐槽,姚夫人这么焦急,该不会这就算了定礼吧?
刘氏抿嘴一笑道:“夫人好记性。”姚夫人也呵呵笑道:“本来婉娘另有您这位背景,幸亏我常日未曾虐待她,不然岂不糟了。”朱夫人身边一个嬷嬷凑趣儿道:“姚夫人不晓得,我们夫人本身没得生个闺女,看了人家的女儿都爱得很。”
刘氏也是长辈,天然要上前去见礼。朱夫人忙叫丫头去扶,连声道:“少夫人快请起。我记得你闺名是叫婉娘?小女人时还见过几次,如何嫁了人倒不常出来了?定是你婆婆拘得你紧。”
姚夫人连道“不敢当”,笑着说:“哪敢叫夫人去拜见我!说句不怕朱姐姐着恼的话,我到底年青着几岁,这点子路还走得动。”
姚夫人如许露骨地要把若瑾送出去,刘氏在边儿上看着也感觉心中微凉。若瑾却像浑然不觉,和婉坐在朱夫人身边,细声答着朱夫人的话。
永定侯夫人朱氏已开口笑道:“姚夫人这一贯少见,今儿可贵在这里碰上。我原说要去拜见的,只这腿一到夏季就酸疼得很,倒要叫夫人亲身过来,是我不恭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