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轻哼了声,道:“年前钦天监报天象有异,顾相以后导致以担罪恶,可小半年畴昔了,朝中一向没有丞相。这段日子以来,要求朕另立丞相的奏本快堆到了朕的床头,你猜猜,世人都保举了谁啊?”
“但是……”
陈惟忠赶紧伏地谢恩,“谢皇上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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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灿然一笑,撩袍跪地谢恩,“儿臣代众将士谢父皇隆恩。”
燕王笑着抬起陈惟忠,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纪老爷,纪绮和颜道:“我想在父亲‘往生’后能去了外祖家。”
出了养心殿,陈惟忠心有戚戚,昂首望了望天,叹了口气忍不住摇了点头。
“好啊,真是朕的好孩儿。”天佑帝不住的点着头,“你上陈的军情朕细心看了,那鞑子现在能如此乖顺,多亏了你和边陲的兵士,朕要重重的犒赏!”
说罢,回身跟着小内侍来到殿外。小内侍扬声唱到:“燕王殿下到。”说着躬身做请,状甚恭敬。
“多谢燕王殿下体贴。”陈惟忠躬身见礼,“方才陛下已经准奏,派了夏总管去宣诏了。”
“我要守孝,三年的时候是躲不了的。”她道:“这三年,爹不能回家,哥哥刚入锦衣卫定是有很多事要办,留着我一人在家也是牵挂,不如借了这个由头去了外祖家,毕竟是外孙女,总不能虐待了我。”
天子侧了侧身子,洋洋道:“那朕问你,以你的目光看,中书省参知政事陈惟忠,他如何样?”
熬了那么久,挣扎了那么久,终究能去北地了。
那么不便利,为甚么要去?
家里的氛围冷鸷,全然感受不到一丝欢腾。
座上的天佑帝眉间有两道深深的掐痕,是经常头痛时留下的印记。
陈惟忠闻言,也不做否定,点了点头,不由又叹了口气,“家严病重,今早大夫来请辞,称是……药石罔效了。”
“我想活命。”纪绮持续道:“爹死了,他们不会对一个死人再有念想。哥哥到时候是锦衣卫了,大家闻风丧胆,如着铁布衫,那我呢?”
“是。”燕王容色腐败,“请父皇示下。”
“陈大人快起。”燕王抬手免了他的礼数,“陈大人这般郁郁寡欢,但是为了陈老太爷的病?”
燕王点了点,陈惟忠立即又躬下身子,“那微臣就不叨扰殿下,先告别了。”
燕王心中衡量,现在在朝中,论职位安定,论人脉广拓,当属右相曹茂勋了。可坊间却流言,称天子心中属意的倒是陈惟忠陈大人,再看方才陈惟忠的说辞,明显天子是下了决计要医好了陈老太爷来制止陈惟忠丁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