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说的是。”杜大老爷赶紧作了一揖,“只是这平大人一倒,我们又该忙活了。”
杜大老爷的气味浑沌,过了好一会才出声道:“那就看谁真的敢动了。”
杜大老爷的手摩挲着杯沿,沉沉点了点头,“可不是嘛,谁还不是一大师子,都想着家里好些,购置些个铺子田产的陛下也该体恤。”
黑暗中的杜大夫人还是坐着,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翌日,杜大老爷早早便到了府里,在歇息的小茶馆里给本身斟了杯茶。现在的例茶真是越来越糟糕了,涩的难以下咽。
这就是宦海,身为官身,牵一发则动满身,以是谁都不敢妄动,谁也不会妄动。
杜大夫人叹了口气,不住的摇着头,“这平老爷出了事也就罢了,平白扳连了家眷,那今后他家里的那些孩子们要如何办哟。”
检校,检校算的了甚么,就算真是有检校盯上了他家,他也不信树大根深的杜家会像那平家一样被等闲的拔了。
“哟,是王大人。”杜大老爷赶紧站起家来躬了躬身子,也笑盈盈着道:“王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奋,这么早就来了。”
杜大老爷嘴角抽动了下,面上却还是恭敬,“王大人真是克己营私,来日我定要好好让舍弟学习学习。”
王大人吹了吹浮着的茶叶,茶叶在水面上打了个圈儿,又飘了起来,“是啊,诚恳巴交了一辈子,攒了些钱不就是为了给后代们过上好日子吗?哎,如何落得这类了局。”
平家被抄家只是一个开端,这以后连累出来的一大串官员会是如何的结局谁都不晓得。或许这件事就此打住了,或许这件事只是一个开端。
罢了,她到底是个妇道人家,那里还管的上大老爷们外头的事儿,她现在要着眼的只要杜六娘子的婚事了。
王大人也放下了茶杯,捋了捋胡子,“机遇是要给的,只是……这事情不好办啊。”他面露难色道:“此人太多了啊。”
“诶诶。”杜大老爷点了点头,“辛苦些也是应当的,只是这府里头的人也都熬的累了,大师都等着动一动呢。”
说这敕令是上头的意义,可上头那里晓得燕京府衙门的环境,说到底还不是靠着这里顶头的几张嘴来定存亡。
杜大夫人赶紧点了头称好,“老夫人到处为我们六娘子着想,真是这丫头发福分啊。”
杜大老爷在府中时任通判,比任职同知的王大人要低上一品。低上一品,人就要矮上了一截。杜大老爷说着话的工夫,已经为王大人拉开了椅子。
“这敕令是上头的意义,要升迁总得论资排辈的。”王大人悠悠的撇了茶,道:“府里好些人也干了一辈子了,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我晓得我晓得。”杜大夫人也不耐烦了起来,“我说的是把这事儿捅出来的总和我们家有关吧,我是怕啊,我们能捅了别人的篓子,莫非别人就不会来捅我们的吗?”
他在燕京府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藤藤脉脉相互连累,他还就不信了,谁敢动他!
“好了睡吧,看你整天胡思乱想的。”杜大老爷往下挪了挪身子,搭过了被子筹办睡去了。
他垂了眸笑笑道:“正说着这茶呢,前几日三弟与我说,这府里的茶叶实在不好,如果有外头的官员走动,丢的还是我们燕京府的脸面。恰好我们的亲家在做茶叶买卖,他便说这今后的茶叶要不就我们家来供得了,您王大人爱喝庐山云雾,他都给您备下了,只是苦于这身份职位的,实在不好攀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