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父亲。”
老夫人转动佛珠，点了点头，周氏、徐氏和几个姨娘也都分开了，鼻尖却还残留着驳杂的胭脂水粉味道。
书房外。
“这是天然。”叶瑾夏晓得她是一番美意，一口应下，这才转成分开。
李妈妈站在檐下看了一会，这才笑眯眯地进了屋子，和老夫人聊起了这件事。
将叶瑾夏的事情安排好后，也没甚么事，袁氏早就待不下去了，这会子找了个借口欲先行分开。
袁氏悄悄咬了咬牙，眸色变幻莫测，终究化为岿然不动的安静，她低着头，淡淡道：“谨遵母亲教诲。”
李妈妈站在檐下，踌躇着道：“二蜜斯，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妈妈请说。”叶瑾夏欠了欠身，对贴身服侍着老夫人的李妈妈也很尊敬。
怀香拉了她一把，也没能禁止她提出如许一个蠢得要死的建议，叶瑾夏没接话，淡淡地看了紫嫣一把，嘴角抿出戏谑的弧度，声音却不觉冷了两分，“如果熬不住，你便归去吧。”
袁氏悄悄咬牙，袖中的手捏得紧紧的，钝钝的疼，止不住地想，如果叶瑾夏死在乱剑之下，该有多好？那样的话，即便老夫人猜忌是她动的手，但人都死了，老夫人便不会折腾，但现现在，她已经落了下风了。
当真是无情啊！
叶昶蓦地扭头，内心有些慌，不知为何，他有些不敢和叶瑾夏对视，她的眼眸那样冷酷而飘忽，仿佛刺穿统统，却模糊带着一种悲悯的暖和，几近和李娇生命的最后光阴里看他的眼神重合，那样的凉，甚么都晓得，却甚么都不说。
叶昶目光中含着些庞大的情感，叶瑾夏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尚未完整长开，但端倪间已经有了她娘李氏的影子，温淡洁净，他有些恍忽，仿佛看到了当年风华无穷的女人，褪下戎装的李娇少了些飒爽豪气，多了些温婉温馨，坐在灯下，为他缝制贴身衣物。
“你......你这说的甚么话？”叶昶气结，猛地扔动手里的书，眼底肝火氤氲，声音也不觉峻厉起来，“大夫人是嫡母，天然是你的母亲，怎生如此不知礼数？”
老夫人看了一眼俏生生站在一旁的叶瑾夏，内心无声叹了口气，对身边的李妈妈说道：“送这丫头出去吧，才刚返来，还没见过她父亲的。”
这类感受，非常不好！
叶瑾夏也是豁出去了，她现在已经节制不住那股悲惨和气愤，竟也涓滴不惧，她看着叶昶俊朗豪气的面庞，冷冷道：“父亲，我娘归天的时候，您如果在，该有多好？她也不至于死不瞑目，你是感觉害死了她还感觉不敷么？”
通禀的人很快出来，让叶瑾夏出来，她抿了抿唇，一步一步往书房内走去。
“多谢祖母。”她低头跪在地上，很当真地拜了一下，李妈妈这才引着她出去。
叶瑾夏抿唇浅笑：“无妨，有的事总要说破的，也许说开了还会成心想不到的成果，你就不要担忧了。”
叶昶蹙眉，薄唇紧抿，仿佛在思考些甚么。
“小机警鬼，你与报酬善，我还罚你做甚么？”老夫人并不在乎，对叶瑾夏淡淡点了头，想着这一起的惊险，老夫人又说了一句话，“只要你能安然返来就很好了。”
“嗯。”老夫人眼中戾气散去，但情感较着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