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黄莺,当场杖毙,以后又有几个吃里扒外的丫头也都被发卖了去,这都显现了叶瑾夏并非好乱来的主子,紫嫣如此,纯属自作孽不成活。
见到紫嫣用心致志地绣香囊,叶瑾夏挺奇特的,因为院子里绣工最好的是木槿,而紫嫣向来都不如何善于女红,跟在她身边的这段时候,紫嫣卖力的向来都是她的妆容。
掌心的伤细心地包扎过,上了药粉,只要不消力也不如何疼。
树下的少年坐在轮椅上,月光从树影中间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晕,映得那双眼眸非常亮,本是凉的,不知如何俄然蹿起一丝丝火气,星星点点的,如风中残烛,很快又暗了下去。
院子外有藐小的动静,阿七很警悟,当即提剑出去了。
三年一次的科举,于豪门学子而言,掌控住了那就是鲤鱼跃龙门,必将成绩一番大事,掌控不住,那就再来一次,多少人寒窗苦读数十年,也不见得能高中,多少酸楚泪,只有身处此中之人方能体味其中滋味,旁人不过是看个热烈。
紫嫣却慌了神,忙忙摆手,直说没有,如何看都像是......欲盖弥彰。
怀香感喟,有的事,蜜斯点到即止,可话都这么明白了,紫嫣还不能看破,那就怪不得蜜斯了。
月色并不明朗,浅浅的一层,淌了一地。
叶瑾夏眯了眯眼睛,半是当真半是打趣地问道:“紫嫣,你这般花容月貌,定是能嫁个不错的人家,蜜斯现在能做得主,如果故意仪之人,也不要不美意义。”
叶瑾夏面露记念之色,忽而滑过一抹深深的刺痛。
叶瑾夏不再说甚么了,幽幽地看了一会,回身进了内堂。
可看到阿七,又畏缩了。
阿七游移地看了眼他掌心的白瓷瓶,心头一动,接了过来,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替蜜斯感谢表少爷。”
怀香叹了口气,不再劝止,只但愿紫嫣不要变成大错。
许是这一天的事情太多,何素铭、吴轩、银狐、甲子直、元祐,各有各的事,交叉在一起,叶瑾夏也感觉累了,闭上眼睛,不消半晌,竟变态地睡熟了。
“表少爷,蜜斯睡了,你明日再来。”开口的话却很公事公办,透着点疏离。
阿七盯着她睡熟了还倦怠不堪的容颜怔怔了好久,忍不住心疼。
“蜜斯莫要打趣奴婢,奴婢只想一向陪着蜜斯,蜜斯不要赶奴婢走。”
叶瑾夏倒也没说甚么,这类小事,她很看得开。
人间情爱,如砒霜,如蜜糖,可究竟甚么滋味,她不知,她只知,这东西令人魔障,不然怎会让当年天真浪漫的小女人如此冒死,步步为营呢?
叶瑾夏挑灯,一坐便是两个时候,左手执笔,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地公布下去,通例任务当中,多了一条——调查银狐。
不过她如果没看错的话,紫嫣的绣样是......鸳鸯戏水?
“表少爷,夜里风大,我送你归去。”阿七神采很当真,凉凉的声音却好似一个火种,落在叶宁之心底,燎原的热度一向烧到了耳根,所幸天气暗,阿七看不到,可他忘了,阿七听获得。
一起前行,路过测验院,浩繁学子之间,另有个披头披发的女人冲撞着,嘴里念念有词,中间的人都避之不及地推开她,她技艺也好,没摔过,还在往前走,仿佛在寻觅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