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是如何了?”叶迎春情下暗笑,却一脸懵懂地问道。
叶瑾夏眼神极近嘲弄,却俄然眼角上挑,勾出抹素净的笑来,喃喃道:“不过也一定是好事。”
只一眼,厉王面前如同烟花炸开。
叶迎春将他的神情行动尽收眼底,眸间滑过一抹厉色,旋即又抬眸,还是是和顺斑斓端庄风雅的叶迎春。
木棉微愕,愣愣地看着神情冷酷的叶瑾夏,忍不住思疑,蜜斯不高兴么?
更何况,她非论做甚么,在这些人眼里都是错的,因为她是乡间丫头,不会尊礼守节,以是退婚是必定之事,本日过后,她被退婚一事会传遍都城,作为大街冷巷茶余饭后的谈资,形象既然已经全毁,又何必在乎?
叶瑾夏晓得厉王现下就在叶昶的书房,回绝了黄莺的发起,不去凑这点霉头,转而去老夫人的锦荷园转了一圈。
老夫人微愕,旋即笑了起来,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骂道:“就你皮。”
“见过父亲,母亲。”叶迎春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来,自山石边走来,声音软软好似云烟漂渺,削肩细腰,身形高挑,俊眼修眉,傲视神飞,一袭素净的红色长裙,盈盈一握小蛮腰,发间簪着碧玉簪子,有弱柳扶风的娇羞姿势,却又清冷出尘。
紫嫣转头看了眼厉王温润温暖的面庞,心砰砰直跳,再看叶瑾夏无动于衷的模样,忍不住小声地问道:“蜜斯,为何就这么走了呢?”
“祖母,孙女那里皮了?”叶瑾夏又撒了下娇,一颦一笑都是小女儿的天真。
谁设想谁,还说不定呢!
如许的好女人,厉王不肯,那是他的丧失,可想想那些个龃龉,她内心也涌出些讨厌来,如果没有大房那人横插了一脚,哪至于闹出退婚的闹剧。
“祖母,孙女如许很好,不必担忧。”叶瑾夏柔声安抚老夫人,眉眼里的笑意澄彻,竟是不见涓滴阴霾,老夫人眉心微不成察地蹙了蹙,不再多言,拍拍她的手,一派慈爱,“好孩子,归去歇着吧。”
“祖母,孙女才刚来,还没陪您读经,怎生就急着赶孙女走了?莫不是怕我馋嘴将糕点全吃了?”叶瑾夏抱着老妇人的手臂,撒娇似的晃了两晃,小嘴微撅,娇嗔调皮,仿佛真的只是因为老夫人不让她多吃糕点而耍小性子。
黄莺微愕,另有点反应不过来,叶瑾夏就梳了个简朴的发髻,插了根白玉簪子,标致倒是标致,未免太素净了。
“哦,你很高兴么?”叶瑾夏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心下无声嘲笑。
他堂堂厉王,竟被一个乡间丫头不待见?
“我说的没闻声么?”叶瑾夏声音安静,却带着些寒气,黄莺下认识地垂下头,将手里拿着的珠花放下,冷静地站在一旁。
厉王如何会喜好她呢?他要的一向都是叶迎春,她那美艳卓绝的mm呐。
叶瑾夏神采淡淡,可礼数却分毫不差,行了礼,道:“臣女叶瑾夏拜见厉王殿下。”
叶瑾夏看了她一眼,“何事如此高兴?”
素净到极致的打扮,反倒让人一眼便看到她的脸,刹时的冷傲,久久没法健忘,特别那双墨瞳,清冷如寒泉,叫人忍不住想去煨暖她。
紫嫣微愕,不解其意,黄莺如有所思地看着她,神采惴惴。
老夫人看着她,心下无声感喟。
厉王蹙眉,眸光若无其事地滑过叶瑾夏清癯矗立的背影,暗中捏了把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