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夏压下心头的担忧,回身进了屋子,虽有风穿堂而过,却涓滴不能遣散夏季的酷热,屋子里都闷闷的,小丫头们无精打采,穿戴清冷的纱裙,手摇团扇,可小脸还是红扑扑的,恨不得跳进冷水里洗沐才好。
叶瑾夏将每一种药材都拿起来给怀香看了,大抵讲了下服从,见怀香还是一脸茫然,笑了声,本身做本身的事了。
做这一点小事,她都出了一层薄汗,昂首看了眼明晃晃的日光,用绣帕擦了擦额头,心下不免担忧,本年的夏天仿佛比以往要更热,细心一算,京都竟是有三个月未曾下过雨了,还真是古怪的气候。
怀香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猛一顿脚,回身出去了,屋子里的人见状都是按捺不住地笑了起来。
“......”叶瑾夏无语半晌,还是耐烦地给她解释了,“这是用龟板、土茯苓、苍术、苦蓼(liao,真正的字我打不出来)、女贞子、荆芥穗、生地、鸡骨草等等二十余种药材熬制而成,有滋阴补肾、润燥护肤、消弭暗疮、调度脏腑、清热解毒之服从。”
龟苓膏也熬得差未几了,将凉粉草插手以后,叶瑾夏在院子里漫步,处所不大,但她返来以后就移了很多花草出去,固然多数是药材,可木棉每天都会打理,这会子朝气富强,看上去还是扎眼多了,凌晨的日光洒下,院子里蒙着一层暖暖的光幕,倒是标致。
她跺了顿脚,娇嗔道:“蜜斯,你就晓得打趣奴婢。”
怀香蹲下来,手指拨了拨那堆药材,指着个龟壳,猎奇地问道:“因为内里有龟壳,以是就叫龟苓膏么?”
做完这些已是半个时候以后了,叶瑾夏擦了擦额头的汗意,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哈切,看得怀香一阵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蜜斯,你如何又如许?幸亏院子里没有旁的甚么人,不然被人看去了,又该说你了。”
“你,有事?”叶瑾夏秀致的眉眼拧了拧,看袁六郎的眼神有些疏离,袁六郎倒是不在乎,落英缤纷中,他渐渐走来,清澈的眼眸里盛着几分薄怒,“你是用心的!”
“你呀你,夏姐儿是个脸皮薄的,那里经得起你打趣?”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叶昀,屋子里的莺莺燕燕也都掩嘴笑了起来,倒是袁六郎的神采比起明天要冷僻了很多。
怀香恍然大悟,她就说叶瑾夏才刚吃了朝食,为何还要让她取银耳莲子羹冷着,原是为了这一茬。
叶昀也不恼,看了眼微垂着头的叶瑾夏,笑道:“母亲,夏姐儿这是害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