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昶讷讷无言,惭愧的情感更加稠密。
叶瑾夏吼完这句话,表情并没有更镇静一些,反而生出一种懦夫扼腕的悲绝来。
“夏姐儿来祭拜娘亲,不想任何人打搅,冲犯父亲了。”叶瑾夏低头,认错态度杰出。
如何哭了?
阿七利落地收剑退下了,但看叶昶的神采还是不大良善。
叶瑾夏低低地笑了起来,“莫非你还看不出来么?墓碑上写的是李娇之墓,而非叶李氏,这么较着了,不是么?”
叶瑾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擦干眼泪,又回身对着李娇的墓直直地跪下去,声音冷酷如冰:“叶将军,你请回吧,娘已经悔怨了!”
她转头看去,被阿七拦住的是叶昶。
叶瑾夏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另有血腥味道,可见这一个耳光动手有多重......
“那是我的朋友。”叶瑾夏昂首,对上叶昶阴沉沉的目光,凛然不惧。
阿七的回应非常简朴,腰中的软剑已经弹出了吞口,铮的一声浊音,在她好像淬了冰的眼神衬着下,杀气腾腾。
而你,有甚么态度在这里说我没有教养?你都对我不闻不问,从未教过我,又凭甚么要求我和叶迎春一样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叶昶想说些甚么,可触到叶瑾夏冰冷的眼神,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叶瑾夏发明本身提及这些本来非常意难平的事情时,表情实在很安静,乃至冷酷,她指着阿七,以一种非常森冷的声音说道:“你指责我的朋友动刀动枪很卤莽,但她救了我无数次,我在庵堂里差点被心胸不轨的姑子发卖时是她将我救下来;在你不耐烦派人去接我时,我被十七八个贼人围攻也是她救了我,你觉得那些贼子是甚么人下的手?
你觉得庵堂里的日子那么好过?每天早上起来要去提水,提不满不能用饭,要去除草浇菜地,做不完活不能用饭,抄不完经籍也不能用饭......”
“悔怨甚么?”叶昶似是不成置信,看着叶瑾夏瑟瑟的背脊,没有勇气再往前跨出一步。
“不成能!”叶昶如同做困兽斗的野兽,痛苦而纠结,冲畴昔抓着叶瑾夏的肩膀将她提起来,那歇斯底里的模样与常日里的沉稳大气大相径庭,有如从天国里返来的恶鬼,尽是凶厉之气,“阿娇如何能够悔怨?”
还穿戴朝服,明显是下了朝尚未回府就直接过来了。
她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是悲怆,眼神就越是冰冷讽刺。
叶瑾夏打手势禁止了阿七靠近,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叶昶,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