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的玫瑰不太小小一朵,缀在青年乌发鬓角,更显得肤白如雪眼尾飞红,就连天生含着傲慢骄贵的眼神,都因为玫瑰添上了几分温和的色采。
天气初霁阳光恰好,衬得他眉眼温和不带半分棱角,一点也瞧不出那傲慢卑劣的性子,听得迪卢木多开门的声音,京极彦才把视野移向门口,“返来了?”他一边说,一边微挑眉毛,“你倒是会沾花惹草的。”
“您想看,我天然是没定见的。”迪卢木多直起家,做出一副清算蔷薇的姿式,像是完整不在乎。
迪卢木多把蔷薇插在书桌上的空花瓶里,目光一扫正巧看到了京极彦手边还未翻开的凯尔特神话,面色僵了一瞬,又立即换上笑意,问道:“凯尔特神话?”
应当是不知哪家蜜斯的发带罢。
京极彦侧着眼看了眼迪卢木多手上的蔷薇,一朵朵开得素净,花瓣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雨水,根茎是非不一,大抵是仓猝采摘下来的,用一根嫩黄色的绸带扎起,发带尾端绣着花体的c。
“若我再见你,
刀叉的用法到英国之前京极彦就已经练熟,只是还是嫌弃不如筷子便利,吃了两口就懒得再动,撂下刀叉起家出了门。
迪卢木多抬眸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眼眸,指尖划过纸面上圆润花梢的笔迹,最后的诗句缓缓消逝在他唇边。
究竟上京极彦对这玩意的接管程度的确普通,吃了两口便赐给了站在一边服侍的张永,大厨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奉上热气腾腾的糯米团,里头裹了新制的玫瑰酱,京极彦吃了两个以后,就端着盘子上楼去了书房。
迪卢木多也晓得他的性子,因此笑着接过了诗集,坐在书桌前的靠椅上,借着夏末温暖暖和的阳光翻开扉页,暖黄色的光映着暖黄色的纸,烟熏色的笔迹工致流利,一个连着一个圆润的弧度。
他远远瞥见京极彦披着天青色外袍的身影立在樱桃树下,将一朵标致的蔷薇花簪在面前女孩的鬓角。
“我看你清楚是在乎的很啊。”京极彦把手上的书丢在桌上,站起家勾住迪卢木多的脖颈,鸟儿吃惊远远地飞到一边去,小黑豆眼盯着两个莫名其妙就凑在了一起的男人看个不断。
无端的,京极彦忆起了昔年,不知是谁送来一组仿秦时古编钟,夜间宴饮时奏响调子连缀不断,曲调持重端方,煌煌之音竟是至今好似还在耳边回荡。
当时候,我心想,这岂不就是,
事隔经年,
虽说到的时候不是饭点,厨里还是做了些简朴的供京极彦享用,最后还奉上了一道大厨研讨了好几日才弄出来的本地甜品,让陛下吃个新奇,原名叫甚的乳脂松糕,味道算不得出彩,恰好拿来摸索京极彦对于这类新奇玩意的接管程度。
此时玫瑰开得恰好,一簇簇一丛丛尚且感染着雨水,被洗得光鲜清爽,热热烈烈像是将要燃起的火苗,京极彦信手折下一枝,插在迪卢木多胸前的口袋里,笑道:“此花与你甚是相配。”
迪卢木多笑了笑,暗叹方才所见公然是错觉,嘴上道:“不过是个孩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