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来,这兄弟俩从未分开过,两人道子皆是沉默寡言,却极有默契,合力脱手之时鲜有败绩,亦算是江湖中名头响铛铛的刺客。却不料本日兄长竟折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药师手中,如何叫他不懊悔万分。
扶风沉默垂首立在一旁,见司马玉楼抱着锦依出去,正想退出门外,司马玉楼对他道:“你就在这儿吧,待会将颠末再说一遍。”
想到金针刺入听雨的眉心,却只能带出少量毒物,应是已渗入血脉……忽地想到听雨胸前的两道红印,忙坐起家来,对司马玉楼说道:“我要再畴昔看看。”
司马玉楼抱着锦依,走到另一头的罗汉床前,将她悄悄放下,锦依道:“没事,就是有些乏。”
见到司马玉楼担忧的眼神,点头笑了笑,“无事,只是太累,歇息一阵就好。”
听雨是他的亲哥哥,只比他大一岁,四岁那年家人死于饥荒。二人被义善堂收养后,因根骨奇佳,被送到梅居,由季先生亲身传授技艺,厥后就让二人跟了司马玉楼。
喝过参汤,她的精力已规复很多,只是脚下仍有些踏实,司马玉楼揽住她的腰身向外走去,锦依叫了巧薇一起,扶风亦步亦趋跟从在后。
司马玉楼心中顾恤,亦不顾别人在场,悄悄将她打横抱起向外走去。
司马玉楼将汉白瓷碗取过端在手中,扶着锦依让她靠在本身身上,亲身喂她。
司马玉楼点头:“扶风最善于追踪寻迹,他若都找不出来,估计是没有了。”
此毒之前凝于心脉,是以才使听雨心跳逐步停滞,“转意针法”将他潜能激起,靠着针炙的外力强行动员血脉流转,虽是临时将他救活,却使毒素随血液渗入满身,若十二个时候内仍未寻到解毒之法,听雨满身受毒素腐蚀,即便再用“转意针法”亦是回天乏力了。
巧薇见听雨赤着身子,埋着头不敢去瞧,听到锦依的话仓猝过来,将金针拿在手中,凑到灯下细心检察,喃喃自语,“有些像辰砂,不是……”
司马玉楼点头,“你畴昔看看吧。”
扶风说完,再次垂下头来,双手紧握成拳。
锦依点点头,让人将听雨的被子掀起,之前他胸口处的两道红印,这会儿又变得淡了很多,几近辩白不出。她重新拿过一枚金针,侧针探了下去,抽出的针尖上,沾出比之前多的红色,不由得大喜道:“公然在这里!”
她定了定神,对公孙文点点头。(未完待续。)
房中临窗摆了一张大案,此时上面堆了很多册本,巧薇正埋头翻书,时不时又拿起那枚金针,对着案边的灯光细心检察。
锦依并不熟谙外科医术,见他要拿刀割肉,亦觉有些瘆得慌,却也晓得若再不脱手,待红印完整消逝,完整渗入血中,便再得不到一点毒药的线索了。
公孙文忽地从针包中取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凑上前在听雨胸前比划了一下,对锦依道:“王妃,若老朽将这处肉剜下来,他身上的毒素就能少上一些,也能够给巧薇女人多汇集些毒砂。”
锦依想说让芊陌来就行,待看到他眼中的体贴,讪讪住了口,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喝了,浓浓的参汤下肚,这才长长舒出口气,向他点点头,“好多了。”
针炙一道,凡是九针齐出,必是极其耗费心神,发挥转意针法就更是形同如履薄冰,幸亏锦依极赋医术天份,针炙之法亦习得纯熟,总算未出疏漏,算是有惊无险,此时放松下来,只觉浑身乏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