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司马玉楼和太妃从未对本身提起子嗣的事,就连筠慧如许最爱瞧她笑话的,偶尔的调侃亦只是随口一说,可锦依心底却实在起了一丝淡淡的忧愁。
吐出最后二字时,话语忍不住有些轻颤。
现在她身孕已到四个多月,胎象稳定,娴夫人也不再拘着她成日在家安养。算一算自婚前待嫁起,她已有半年未好生出过门,这一回只是到楚辰王府,便镇静得前一晚都睡不好觉。
双生如许的事虽不常见,倒是与家属血脉有关的。当初的秦家双侯,锦如的祖父与锦依的祖父,便是一对双生兄弟,而秦三爷致诚膝下也是有一对双生子。锦如当今隐有双生之相,祖竣天得知而后自是大喜过望,只因胎象尚未较着,是以还未奉告其别人。
连续三个月,每月十五一过,小日子便定时光临,锦依心中亦不觉有些惊奇,也曾暗里本身把过脉,却也看不出身子有何不好的端倪。
锦依点头苦笑,“天然都是打着这个主张的,不过想必过些日子就平静了,……”她垂首瞧了瞧本身,笑容带了丝无法,“看来药膳的服从再好,也不是灵丹灵药,还是要看各自的命,你看我可不是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本来谢颖然尚未满十四,便是迟上一两年再下定亦是不迟的,倒是因为镇国公府的干与,反而促进这婚事更早地定了下来。
锦依心神不宁,脑中不时思忆幼时在夜康之事,心不在焉地陪了锦如一整日,直到傍晚她走后,这才单独一人闷闷不乐地到了三楼静室,立于窗边极目向着西边的方向远眺,似是目光能穿越到万里以外的茫茫大漠。
她本日穿戴件略显宽松的樱草色缕金蝶纹大袖夏衫,一手重抚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笑容有些古怪,“你还不晓得呢,这两个月有好几拨儿人到我府里去,说是看望,实际上就是想探听你给我吃了甚么药膳,才得这么快便能有孕。”
过了纳彩、问名,待到纳吉那日,锦如也来了。
“也是,这事本就是急不来的。”锦依随口应道,心中却在苦笑,本身将来不会是要如三叔母那样,十来年费经心机艰巨求子吧。
心底最深处,幼年时那段恍惚的影象,如同一个悠远的梦,不甚清楚,在脑海中只余下一个纷扬混乱、却又阴暗冰冷的梦魇。(未完待续。)
司马玉楼回了灵犀楼,寻不见锦依,待到在静室见了她这般模样,不免有些奇特,“本日如儿来了,原觉得你会很欢畅,这是如何了?”
锦依长长的眼睫抖了抖,如玄色羽扇般讳饰住眼中闪过的一抹异色,心境却狼籍如麻,只低了头假装喝茶,沉默不语。
锦如脸上弥漫满足的笑容,“爷爷还不晓得这事呢,祖家人丁薄弱,他白叟家晓得了必然欢畅得不得了。”
锦如安抚她道:“你不过才刚嫁过来,现在无孕是极普通的事,这有甚么可担忧的。”
锦依笑着探脉,过了半晌,略带惊奇地微微颦眉,又细心探了一阵,换过另一手也探了,掩住心中极大的惶惧,让本身的腔调尽量显得平和些,问她道:“太医可有说过,……你的是双脉?”
锦如浑不在乎,“你也看出来了?太医倒是说过有些像,只是现在月份不大,探不非常逼真,说再过上一月约莫就知了。”
顿了顿,又笑道:“这也没甚么希奇的,我们家本就有双生子的先例,你看锦仁锦义两兄弟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