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命格之说纯属虚妄,……”锦依自嘲地苦笑,“若我父皇真的繁华多福,又怎会那样惨死,反倒是被说成祸水的姑姑,现在是湟湟一朝国母,天下最繁华高贵的女子。”
锦依心中剧震,只要如许,才解释得通,为何皇后对夜康之事冷酷至此,喃喃道:“如何会……,再如何说,夜康也是她的故国啊。”
他向来便宜力极强,此时强行掩住心中迷惑,不使面上泄漏一丝一毫,语气刚毅沉着,“这些都只是一时的猜想,即便皇后真是主谋,现在的她也不是你我能够去直接诘责的,与其如许疑虑重重,不如尽力寻到更多可靠的线索。”
司马玉楼声音沉重,“若她在夜康被人视为不祥,想必处境艰巨,但若出于怨怼,便对嫡亲骨肉做出如许的事,也未免过分暴虐了……”
她仰首,凝莹如玉的脸上带了惶然,紫波涟滟的眸中却有一丝悲悯,“我父皇就是阿谁命格清贵双生子,可他,……”
本来本身早就晓得了,姑姑暮年在夜康时,便是世人眼中的祸害,虽有公主之尊,却倍受礼遇。
锦依脑中轰鸣,耳畔嗡嗡作响,就如有无数人藏在暗无天日的黑影中悄声细语,“……,灾星,……宿命,正法她……”
司马玉楼微微点头,“皇后刚嫁过来的时候,皇上还只是不受正视的皇子,当时的景象,要他娶一名在朝中毫无根底的外邦女子,实在是件屈辱之事。”
司马玉楼悄悄望着她,眸中闪过一丝庞大,似惭愧,又似怜悯。
本身小时候曾到过的那处暗中宫室,便是她出嫁前的囚禁之所,只是当时本身太小,世人又一味隐晦不提,这段影象才变成含糊不清的梦境,埋葬在心底最深处的角落里,连本身都不敢触碰。
“不过,若照你所说,……”他语气稍顿,沉吟道:“若她早被人说成是祸水,才送嫁到华景,会否对夜康心抱恨恨?”
很久,收转意神,与她一同在茫茫黑夜中了望西方,“终有一天,我会带你回西域的。”
司马玉楼晓得她心中的回避,夜康灭国后,皇后没有半分作为,这件事一向以来便困扰着她。皇后为何要袖手旁观,并在当初庆荣侯夫人姜玑柔死时不闻不问,现在又对锦依这个本家之人这般冷酷。这类种举止,无不显得皇后对夜康并没有甚么豪情可言。
从前次到手的帐薄来看,皇后这么多年来一向有暗自交友外臣的行动。若说当年是皇后授意威远侯联络大月、乌孙和菴蔡,恐怕她真有如许的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