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以蕊眼中泛着恨意,“那日许姨娘来找夫人说话……许姨娘一向与夫人干系并不好,夫人是个驯良的人,从不让她在跟前立端方。许姨娘虽面上老是笑盈盈的,我却晓得她一向包藏祸心。她本就是贵妾,出身也好,身份比那两位姨娘高了很多。若夫人不在了,天然是她的机遇最大……许姨娘说,她哥哥就是朝中的鸿胪寺少卿,有最新的夜康朝贡队的动静,要说给夫人听。夫人听了,就让人都出来了。她这个时候来找夫人,想必没有甚么好话……我不放心,就在窗下偷偷听了。”
“姐姐,现在到处传言,皇上早已要对夜康脱手,侯爷日夜心忧如焚……莫非只为你一人,便要全部庆荣侯府都跟着你受连累?依姐儿才只要六岁,你如何忍心让她成为罪臣女眷,到时跟着我们大师一起发配放逐?”
以蕊蕉萃的脸上暴露惊骇绝望的神情,将当时还是姨娘的许梅馨所说的话一一道来:
锦依点点头,对巧薇道:“难怪此次返来,总感觉许氏对我的态度有些奇特。似是防备着我,恐怕我关键她一样。本来还真是做贼心虚……”
以蕊哽咽着:“那日夜里,夫人就一索白绫,吊在了屋梁上……当时想是夫人恐怕扳连了你,连最后一面都不敢相见,只留下一封手札给侯爷,自称罪妇,望侯爷念在多年伉俪的情分上,务必护着蜜斯平生全面……”
锦依悄悄点头,暖和地对以蕊道:“你现在已有了女儿,我会托人去你家中,让他们好好待你,料他们也不敢不从。你可另有何设法?尽管奉告我。”
以蕊起家,又向着锦依磕了个头,哽着声道:“只望她今后替奴婢顾问好蜜斯,也算我为夫人尽衷了。”
一个接着一个的凶信,自许梅馨的口中轻松说出,她看了眼已软倒在榻上,神采惨白如纸的姜氏,并未伸手相扶,悄悄叹了一声:
这几年,她曾几次与巧薇谈起当日姜氏为何俄然自缢。巧薇当时才只要五岁,她比锦依小了一岁,只是府里刚买来与锦依作伴的小丫环,与锦依极是投缘。当时,她只晓得伴在锦依身边,两个小女孩哀哀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