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扶堇轩,锦依在榻上歇息了半晌,又持续刺绣。锦如则跟着巧薇到了前面倒座房里看花。
巧薇正在给一株仙客来移盆。锦如在旁倒是兴趣勃勃,又看那几盆宝珠山茶,枝叶富强,枝头已有累累花苞。
这话一出,不但巧薇欣喜,连锦如也满脸欢畅,雀跃着连连喝采:“太好了,哥哥早就说了,等你歇息几日要请你畴昔住……我们现在就去跟老太太说,今晚就搬畴昔。”
许氏听了这才恍然,心中虽仍有疑虑,面上却夸奖道:“绣得真好,依姐儿绣工高深,不愧是尚秀堂出来的。”
茗心皱着眉,进了楼内。
锦依心中一惊,眉头有些微蹙,却也没法,只得出来,脸上带了几分笑意,迎了许氏和秦斑斓出去坐。
还好只是单看绣样,倒还不甚感觉非常,如果真让她见了锦依绣时的景象,恐怕才要惊得觉都睡不平稳了。
锦依不动声色请她二人坐了,叮咛采菁上茶来。许氏就笑盈盈地说道:“你忙,不必号召我们。不知那佛图绣得如何了?”说着,行至窗边的绣架旁,只一眼,便惶恐地呼出声来:“绣了这很多了?”
锦依笑着止住她,道:“这会儿天儿还早,你先同我出去买丝线。早晨我还要给琛哥儿开新方剂,待明日再禀了祖母过你府里,如何?”
想了想,还是将手中的旧簿子收进斗屉,站起家来,大步走了出去,“走吧。”
可转念间想起茗心的传话,又有些沉闷,那人惯是自作主张,连程叔都跟他合起伙瞒骗本身,暗中有些不甘,固执地想着,偏不去。
回到前面,锦依姐妹二人换了身衣裳,将妆容又理了理,这才筹办出门往乌衣坊去。
锦依这时倒又有些疑虑,不知该如何跟祖母说,毕竟本身刚返来没几天。锦如猜到她的苦衷,却也感觉有些难办,想了想又道:“我跟哥哥说,让他过来求了老太太,老太太必然会承诺的。”
刚绣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听着外头有小丫环禀报:“蜜斯,夫人和三蜜斯过来了。”
锦依笑看几人兴趣勃勃地商讨,有些好笑,“不过是畴昔住几天就返来……再说老太太也一定就准了。”
“乌衣坊!”
许氏二人昨日悻悻而返,心中对锦依有了一丝莫名的害怕。她认筹一号佛图的事,二民气中更是吃惊不小。筹议了半日,还是决定要来探探她的深浅。
司马玉楼穿一袭月白长袍坐于案前,手中拿着一本有些残旧的簿子,正在细看。见他出去,昂首望来,目似扣问。
锦如交代胭桃,回府里找哥哥,叮咛道:“哥哥要不在家,你就让顺叔派人出去找他,必然要交代清楚,立时来求老太太。就跟他说,这事儿他如果办不成,过年的时候我就不给他制新袍子了。”
锦依也不说话,只用心剪枝。待到一盆剪完,定睛看了一阵,这才幽幽开口,“恰才继母带着三mm来看绣图,看绣了那很多便惊得不得了。”
至午膳时分,锦依命采菁收了绣架,用一块纱绢罩了,移至东耳室,将门也锁上。
锦依听得好笑,胭桃将话又反复了一遍,锦如慎重地点点头,“快去。”
锦依想着如果整日只躲在屋中绣图,也实在说不畴昔,便与锦如一同到福禧堂去陪祖母用午膳。
过了半晌,有些沉闷地对采菁道:“本日不绣了,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