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依被她说得心中猛地一跳,半晌才平静下来,两腮尚是有些红霞未散,只是语气却更淡然了两分,“你表兄天然是好的,他家世如此崇高,将来自是要寻得门当户对之人方可,我感觉好却有甚么用?”
锦如道:“不如我也帮着你绣……我虽绣的慢些,倒也能帮着点。要不……”锦如说着,眼中一亮,“姐姐到我府里绣吧,教我绣艺的徒弟人极好的,也能帮着一起绣。”
入口一阵暗香,似是加了紫苏,配着鱼肉的鲜美,回味幽长。
锦依却不看她,只自顾筹办绣图之事。一屋子人忙至将晚,才将绣架、绣布、丝线等清算伏贴,绣图也从书箧子中找了出来,乃是一本《佛图绣像集》,内里的图乃是暮年洛阳大慈恩寺中一名高僧所绘,当时只要少量图册传播下来,由尚秀堂中织技的教习首坐体例而成。
锦如应了,又嚷着说饿了。因而巧薇到小厨房,叮咛备晚膳。见本日厨房中有新奇的芙蓉鲤,便挽起袖子,笑着对掌厨的陈嬷嬷笑道:“蜜斯极爱吃芙蓉鲤,我来做。”
巧薇在旁心急,晓得蜜斯这是不肯按着小楼公子的安排行事,却又不能说,只得低头忍着。
谢氏几次点头,“我晓得的,这事除了她们两个,就只要胡嬷嬷晓得。他们三人都是我最知心的人。”
锦依颌首,笑着道:“如许就好。便是如许反应,倒是对症的。”顿了顿,接着道:“如许吃足三日六顿,到时我再来瞧他,若环境稳定,我再开了新的方剂。……叔母放心,琛哥儿的病极有但愿能治愈的。”
饭罢,巧薇捧着茶盘过来,上头搁着两只小小的官窑彩纹瓷碗,锦依道:“将这水仙蜜饮喝了,就早些归去歇息吧。”
锦依脸上暴露一丝莫名古怪的笑意,定了定神道,“那我们便归去吧。我得早些筹办绣图的事。还要去瞧瞧锦琛,他明天应当已经吃了一回药了。”
巧薇听了,又眼巴巴地望着锦依,心中焦心,看蜜斯的意义,是不去长丰侯府了,唉,蜜斯甚么都好,就是偶然太倔了些……
丫环们见了四五个笸萝里,盛着各色丝线,巧薇正在地下将一个半人高的绣架搭起,皆都大感猎奇,凑在屋里帮手看热烈。
锦依笑着道:“这里头不但加了紫苏,另有一味母丁香,也就是丁香的果子。你总有胃寒之症,吃这道丁香芙蓉鲤最是好的。”
锦依微微点头,问:“吃完药后,但是见他就犯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