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圣上因王妃之由,免了尚秀堂的三年苦役。我传闻本来每年因劳役而死的人极多,……”说到这儿,她神采有些古怪,眯着眼高低打量锦依,嘴上仍道:“想来也是,虽说那边的都是些被贬的罪臣家眷,但好歹畴前也都是繁华世家中人,那里受得了那样的罪呢。”
锦依刚叮咛巧薇,也出了五千两银子,闻声曼夫人的话,回过甚来浅但是笑,“我们王爷生性疏懒,于名利上也无甚所求,不过是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罢了。不比得镇国公为国殚精竭虑,日夜劳累,王爷常常提及都敬佩不已,又自叹弗如。”
曼夫人双目切磋地望了一阵,方带了丝意满志得,笑着客气了一句,“王妃过谦了。”顿了顿,继而又道:
立在她身侧的容夫人讷讷而笑,本来她内心也是意动的,但见了曼夫人的神采,却不敢行动。
巧薇手中捧着一只茶盏正巧走返来,听了这话,眸子遽然一紧,定睛朝着她望了好半天,脑中垂垂闪现出一张熟谙的面孔,神采随即变得惨白。
“回,回王妃的话,奴婢……”倩娘颤声开口,语气风俗地带上了下人向主子回禀时的态度,继而僵了一僵,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涨红了脸,尽量将腔调放平些,说道:“王妃有所不知,当年妾身入堂时已经十五岁了,先在堂里劳役了三年,又习了两年技艺,有幸被内侍府选中,客岁才龄满放出宫的……”
在场世人皆被这声脆响惊得心头一揪,待见了巧薇这般模样,再望向锦依的眼神均都带了几分诡谲。
这时,厅中很多人都留意地望来,楚辰王妃本日在筹会上备受谛视,而如此鲜敞亮丽的表相之下,那些与之不符的隐蔽便更是受人窥觎,世人听得锦依与人议论尚秀堂之事,个个都竖起耳来聆听。
容夫人会心,拉过身边的倩娘,笑着对锦依道:“这位是陈大人家的女眷,畴前也在尚秀堂待过,不知王妃可识得她?”
锦依心中微微一沉,细心打量倩娘一眼,悄悄点头,“这位夫人瞧着年纪略长,尚秀堂的端方满十五岁的若未被选入宫中,除非留任教习,不然都是要遣出去的。想必我当年入堂之时,夫人已分开了吧?”
倩娘语气中的犹疑不定,令本来热烈的酬福厅顿时有些寂然,接下来的话语便更是带了一分森森寒意,“你……,你当年病得那么重,……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