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五祥掬着腰踏进厅内,头也不抬,双膝跪倒便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磕完也不起来,爬跪在地下垂甲等着。
罗五祥没想到大蜜斯返来后还情愿用他,听了锦依的问话冲动得不知说甚么好,只是再次跪下,重重地磕了个头,道:“大蜜斯能信得过我罗五祥,我为大蜜斯作牛作马也甘心。”
“蔡家?庆丰米行的蔡家?我认得,小的当时就在夫人的奉源米行中做事,城里的米行我都熟谙。……那人毫不是蔡家的人。”罗五祥说得极必定。
锦依点点头,与本身所料都不差,想了想又道:“你不认得那人?你可认得城中做米行的蔡家?那人是不是蔡家的人?”
罗五祥这才起家,恭恭敬敬又掬了个礼,方抬开端来。
“不认得!”罗五祥一时有些惊诧,忙道:“他拿着府里的腰牌,再说铺子的左券文书也在他手里。”
锦依缓缓将茶盏放在炕几上,垂眸坐着,即不动,也不吱声。
锦依只作不见,淡淡地叮咛,“坐吧。”
锦依命人叮咛下去,将东西都清算好,筹办明日回府。
“本来我是夫人米行铺子里的伴计,厥后得夫人汲引,做了掌柜。后几年,想是夫人见我尚算勤恳,便让我做了总掌柜。……待夫人归天后,便有府里的人来,说夫人的财产此后都由府里接办了。”
锦依看他如此,也不开口相劝,只是淡声问道:“你说是府里的人来找的你,你之前可认得那人?”
锦依点点头,临时将这事前放下,语气暖和地问他,“你可还情愿给我做事?”此人说话神态,皆不似作伪。若他真是将真相隐而不报的大奸大恶之人,又怎能得志这很多年?想到他当年为母亲尽忠失职,心中对他很有几分感激,对此人的的忠义生出些好感来。
是秦致礼吗?将本身原配的财产私卖了,转到后妻手里?锦依有些不敢信赖,庆荣侯那人说他无情、刻毒都不为过,但若说他妄图财帛,倒是不像。若他是个在乎名利的人,也不会只赋闲在家,每日与人捣鼓些书画、古玩、美酒,也不会有菱纹那样水嫩的通房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