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得院子里一阵热烈嘻笑之声,府中其他三房的人也都到了。一时屋内热烈起来,许氏亲热地拉着秦锦依一一给她先容。
“这是你大伯母,这是你三叔母,四叔母……”秦锦依一一存候问好。四叔母谢氏是在她离家后才进的门,乃是睢阳谢氏的嫡次女,生得温婉荏弱,内疚地对着秦锦依浅笑。
又对秦锦依说:“这是你继母。就是本来你父亲的贵妾许氏。”
秦老夫人听了,免不了又是一番夸奖巧薇,又心疼秦锦依所受之苦,遂扣问许氏为秦锦依筹办的屋舍之事。
许氏回过神来,笑容满面地紧走了两步过来,一把抓住秦锦依的手,说道:“但是把你盼返来了,老祖宗这些年一向挂念着你。我也劝了你父亲好多回,要早点把你接返来。”
四叔与她父亲一样,都是秦老夫人嫡出的。却因自幼体弱多病,结婚不久就病逝了,只留了一个遗腹子,本年才七岁。
锦依向着她淡淡浅笑,对秦老夫人道:“继母早就惦记取呢,月前就着人寄了好些料子。”
姜氏的眸色较皇后淡些,而面前这个秦锦依,眸中紫色更是较之淡了很多。
末端,又不由有些奇特,听母亲提及,锦依每月都有寄回的存候函件,信中语气谨慎恭谨,道尽处境艰巨。虽未明说想要返来,字里行间却带着责备的意义。
秦锦依轻笑,叮咛巧薇拿过一只锦盒,递给秦斑斓道:“送mm的礼,还请mm不要嫌弃。这是我在华阴山专门为mm择的一块老玉石料,上头的累丝是我亲手推垒掐制的,烧蓝倒是巧薇的技术。虽比不得京都名师的手笔,倒是我本身的一番情意。”
一时,秦老夫人对许氏道:“转头找些好料子出来,给依姐儿做几身衣裳。她身上的色彩看着不但鲜。”
许梅馨现在的表情,如当年第一次见到姜玑柔时一样,羡慕、讨厌这两种庞大冲突的情感同时涌上心头。
秦老夫人见巧薇肤色微黄,问起方知,在尚秀堂中研习巧技,制胎、烧蓝、磨料等工序,皆是气味刺鼻、粉末尘扬,耐久为之,不免侵害体质,腐蚀肌理。是以巧薇自告奋勇,顶替了秦锦依修习巧技。
秦府中这一辈,男丁非论嫡庶皆用了锦字,唯有庶出的女儿只以单字为名,以示辨别。
谢氏悄悄拉起秦锦依,纤细的皓腕上,白玉镶绞丝纹的镯子显得有些过大,更衬得她有些弱不由风的模样,“你四叔在的时候,经常跟我提起你来,说你灵巧聪明,最是讨人爱好。”说着,眼圈便有些泛红。
秦斑斓接过锦盒,翻开一看,里头是一支累丝錾花半翅蝶簪,蝶翅薄如蝉翼,点着靛青纹路,栩栩如生。簪头镶着拇指大的一块豆青油翠,青嫩欲滴的光彩,一看便知乃是上等老坑翠石。
秦老夫人见了秦斑斓,脸上笑容更甚。拉起她的手道:“绣姐儿灵巧可儿,谁舍得不疼你呢?”
秦老夫人听了,晓得她身上这件,必是许氏寄去之物。不好明说,点了点头不语。
又转头对着秦斑斓,脸上笑意更盛,亲热温暖地拉起她的手,道:“多年不见,三妹更加长得好了。”
秦斑斓更是爱不释手,再看向秦锦依的眼神,也分歧之前那般略带疏离,亲热了很多。内心深思着将来本身进了宫,部下有这等巧手女官帮衬,定能艳冠群芳,独获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