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薇将做好的菜装进食盒,和芊陌一道跟在锦依前面,到了快意居。
昨日院子里的杜嬷嬷向本身提及,大房新抬的碧姨娘前天夜里断了气。林氏禀了老夫人后,按着府里下人病死的规例,让人用马车将尸身运到城外的庄子上去入殓,草草埋了了事。
锦依叹了口气,“这事若不说出来,我内心终是惭愧难安。”
这回杜嬷嬷这般殷勤,锦依心中了然,也未几说。家中大小事情,一向有听言探听。只是这两日听言一向只留意着凝香居的动静,是以这件事并将来禀。
锦依心中歉然,看了她半晌,俄然开口说道:“如儿,若我奉告你,你哥哥这事,实在都是我的错,你会怪我么?”
锦依心中暖如和春,悄悄揽了她的头,靠在本身肩上,抿唇浅笑不语。真正的秦锦依早已葬在悠远的华阴山谷,本身从今今后,便代替她照顾他兄妹二人,护他们一世安然无忧。
谁知锦如听了以后,存眷点却放在了巧薇的掌刃之上。锦依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叫了巧薇过来,将掌刃拿给她看,提示道:“谨慎些,别看它这么细,吹发断刃,极是锋利的。”
这个上午,雨声伴着箜篌悠长的曲调,实是可贵的落拓。锦依几次弹奏《箜篌引》,想起昨日杜嬷嬷说的事情,弹奏的手指垂垂停了下来,她抱着箜篌,手指缓缓摩挲琴梢处的凤凰纹路,沉默入迷。
说着,她有些唏嘘,“提及来王梓晨也真是够傻的,被斑斓操纵完了,又那样将她搡下水去,差点做了替死鬼。……想起来倒是有些不幸。”
凌晨锦依起家后,穿了件豆青色实地纱对襟裳,襟边和袖口镶接蜀锦缎边,绣着精美的瓜瓞连缀纹路,底下是乌黑的芊纱裙。本日是昑月要来教习箜篌的日子,不必出门见人,头发只挽了疏松些的近香朝云髻,簪了支掐丝藤曼镶紫瑛石的簪子。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没有要停的模样,老夫人早已派人传了话,本日凌晨的存候都免了。
锦如抱着她的手臂,“这件事真的不怪你,哥哥听了也必定不会怪你。”她悄悄摇摆了几下,“依姐姐,这世上谁都能够害我,唯独你和哥哥永久都不会,你们两个,另有父亲、姑姑,都是我最信赖的人。”
巧薇低着头嗫嚅,“如蜜斯,是巧薇一时胡涂,向蜜斯发了牢骚,蜜斯才想出这个主张的。那日看到轩少爷下水救人时,我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