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璨礼表情极差,几次想要掀桌子,均被姑太太峻厉的目光禁止了,只得垂着头喝闷酒,待到喝得酩酊酣醉,提早回了新房。
望向秦斑斓不屑至极的目光,他胸中的肝火腾地冒了上来,劈手一巴掌打在她嫩白的脸上,留下五个深深的指印,破口痛骂,“都是你这祸害,害得老子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你还敢骂我?你说我没用?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不让你尝尝老子的短长,你觉得你还是侯府的嫡蜜斯?”
“把她关到后院的屋子里去,吃喝别少了她的,浑身没几两肉,膈得爷骨头都疼。……”马璨礼声音冰冷,“只是给我盯紧了,别让她出去,更别让她死了!”
马家也未大肆筹办,只摆了五六桌酒菜,请了些族亲前来。客人却到得未几,本来对他家阿谀凑趣的,现在皆都恐怕受了连累,席上显得有些零寥落落。
说着,他一把将她推倒,扑了上去……
声音暗哑凄然,将马璨礼的酒都吓醒了几分。他涎着脸挨着她坐下,拽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躲开,“你去求你姐姐一声,让她和世子爷别找我的费事,今后今后,我便好好儿待你,如何?”
费婆子叫了两个丫头出去,绮秋听到叫人,也战战兢兢跟在前面,马璨礼刚要迈步出去,见了这眼熟的丫头,知是秦斑斓的陪嫁,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细心打量,笑着道:“长得挺拔气……”
秦斑斓穿戴连纹路都未绣的素面红裙,饿得头晕目炫,倚在挂了大红喜帐的红木月洞式门罩架子床边,怔怔地望着龙凤红烛腾跃的火光。
世人议论起许氏,幸灾乐祸之余也不免有些唏嘘,本来是府上最高贵的侯夫人,再加上秦斑斓的好出息,无不是让人羡慕到妒忌,终究死了结连丧事都秘而不发,真真是苦楚至极。
几人拖着秦斑斓,到了后院角落一间孤零零的小屋。内里空荡荡的连张床榻都没有,几张陈旧的被褥散落地上,窗户和门上都围了铁栏,上面包着厚厚的布垫,窗栓锁死,屋内披发着浓厚的霉味和臭气,乃是马家奖惩关押出错婢女之处。
马璨礼并未亲来,请了个远房的堂兄代他亲迎,悄无声气地将秦斑斓接走了。
秦斑斓神情淡然,望着绣了鸳鸯交颈的喜帐承尘,架子床咯吱响动,疼痛难忍。泪水从她恨意滔天的眼中缓缓流下来,她咬紧牙一声不吭,心中冷静发誓:“秦锦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两婢女连声应诺,费婆子这才打量了地上的秦斑斓一眼,狠狠说了句,“这害人精,娶进门也是不让人安生!”说罢,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马璨礼竟被她的眼神骇得心中一颤,举高的手渐渐放了下来。他脸上垂垂暴露阴冷的笑容,“我如何会打死你?你是我娶返来的人,这辈子,你想死也要看我答不承诺……”
林氏为防着她上轿时大闹,早已将她饿了几日,每日只能喝些净水,此时浑身有力,只得任人摆布。
绮秋吓得连连后退,腿瘸拐得更短长了。马璨礼冷了脸,呸了一声:“秦家好歹也是侯门大府,怎得陪嫁个瘸子过来。”说着,一把将她推开,大步走了出去。
秦斑斓出嫁那日,秦家便静悄悄的,无一人出来送亲。
费婆子阴恻恻地笑道:“少爷您放心,我亲身照顾着,保管跑不了,嘿嘿……想死?那就更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