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依听着,悄悄点头。
西域气候严格,长年风沙四起,不似中原疆野膏壤,人杰地灵,是以非论是战乱期间还是长久的战役中,都乐意与中原的商贸步队来往易货,西域的玉石、马匹在中原亦是趋之若鹜,奇货可居。
司马玉楼轻描淡写地瞟了筠慧一眼,笑着对老夫人道:“前两年常不在京中,是因皇上委我勘查西北之职,现在要与建邺各处商家洽商西域商贸事件,这几年不会常出门了,到时恐怕还需锦依帮着我一同摒挡。”
“祖母但愿你莫要再记恨家人,畴昔我和你父亲对不起你,但我们现在都在极力弥补。……我们毕竟是你的血脉嫡亲,你若将本身家属根底都不顾了,莫非将来剩下你孤零零一小我时,你心中会好过吗?”
楚辰王司马峻当年是二皇子,太子之下以他名誉威名最盛,脾气却随和开朗,博施济众,军政两家均与他干系密切,当年他扳倒前朝太子,襄助司马屹夺得帝位,世人皆以他马首是瞻。
老夫人听了大喜,届时他以王爷的身份结婚,婚礼的规格更是要高上几分。
如果与西域互市,不但能将精美的西域战马囊为己用,将来通过商队把握诸国环境更是易如翻掌。夜康位于西域诸国的最西边,从那边再向西去,另有很多国力强大不亚于中原的庞大帝国,人丁浩繁,城池林立。通过商贸与之联络,建立互通,是最合适的体例。
秦致礼举止恭敬地领着司马玉楼走进福禧堂的院子,司马玉楼转头向西边配房看了一眼,眼神温和,笑意澹澹。
此事之前并未在朝中明议,现在司马玉楼择定新路的位置,可避开西域北部诸国,天子才对朝中几位重臣提起,镇国公和右相称人均都表示附和,这事便渐渐在朝中传开。
筠慧在旁笑着接话,“皇上说了,玉楼已要立室立业,在婚礼之前要先袭授王爵。”
她抚着老夫人的手,这双手不如畴前晶莹白净,显得衰老枯黄。之前清查秦致吾,只是想帮一帮谢氏。现在她心中有了定夺,保全庆荣侯一脉的嫡派不至尽失,就算是为了秦家的一点回报吧。
天子对他的建议深觉得然,司马峻病逝前的数年间,便常常游走于西北各地。司马玉楼秉承了父亲的遗志,只用了短短数年,便已开端在敦煌四周向南寻觅勘察出一条新的门路,将来修建整治,沿路设置驿站官署,便可成为一条新的互市之路。其功劳之卓然,更胜其父。
老夫人喜笑容开,如果王妃都发了话,那天然是可行的。想到锦依将来在王府的职位必然更加安定,心中对劲至极。
锦依听着,脑中却闪现出皇后的身影,姿容绝世,仪态万千。不知她一人守着偌大的宫殿,是否也会感觉孤零零的,空寂幽冷呢?
又对她说了好些为人老婆,孝敬婆婆的事理,叮咛她今后好生相夫教子,奉侍长辈。
老夫人眉开眼笑,“好!好!世子爷快请坐下说话吧。”说着,命映雪将见面礼奉上。
老夫人却又思及当年楚辰王经常不在京中,王妃的日子便不免冷僻寥寂。司马玉楼畴前亦是如许,每年只在京中待上个把月便仓促分开,她有些担忧地向他问道:“那,世子爷结婚以后,想必不再长年在外驰驱了罢?”
“祖母大人过虑了,母亲经常夸奖她聪明机灵,心机工致,必是贤惠浑家。”司马玉楼温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