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想看看人间罢了，不会影响你们。”
从镜中映出那蓝曈的少女坐在一旁闷闷不乐的模样。
她撑起胳膊，尽力起家来，却一个不稳又跌在地上。
“你这丫头！你父亲但是下了令，任何人都不得私行分开浄海。你就不怕他训你？”
最东面的绫罗小筑内，一名褐色鱼尾的老妪一丝不苟地擦拭动部下那足有手臂环起来那么大的水镜。
鱼婆被她摇摆得短长，深深叹了一口气。
“人间啊，雪月风花，了了凡生，纵是长命，也如白驹过隙。”
“鱼婆婆，你就帮帮我吧。我晓得，鱼婆婆最疼我了。我只是去看看，不会有事的。”
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有几分历经沧桑的感慨。
浄海之大，周遭万里，藏着数千年的珍宝，各处琳琅，红绡瑰丽。
层林叠翠，碧波微漾。
直到再一次展开眼，少女已经分开了浄海，许是被夜里的风波吹到了岸边的林地上。
“小主子还请回吧。族长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分开浄海。小主子莫再让部属难堪了。”
鱼婆慈爱的眼神落在少女身上，将她的心机一览无遗。
鱼婆拍了拍她的手臂，沧桑的脸上生着几条皱纹。她蹙着眉，有些不附和。
少女盯着她，眸中满溢着果断。
两个鲛人侍卫固执三尾枪戟，严厉的看着奸刁的小主子。
那两侍卫对视一眼，眼中均是无法。
也不知小主子到底喜好人间哪一点，每一日都要来试上一试，从未间断过。
少女迷惑地歪着脑袋，仔谛听着鱼婆的话。
林间疏漏，阳光尽敛。
“鱼婆婆，你可知有甚么体例能去人间吗？”
“小主子本日来的比以往迟了些。”
鱼婆婆是浄海里最年长的鲛人，就连父亲见了也要恭恭敬敬的。她必然晓得甚么体例吧。
老妪放动手里的活计，那水镜仿佛被施了邪术，前一刻还倒映着少女的模样，水波闲逛之间，就已变成了另一副场景。
她的手一僵，神采暗淡下来。镜子里的毕竟是触碰不到的。如果有一日，她能去人间看看，多好。
“你可晓得，去了人间，要支出甚么样的代价？”
少女的眼中尽是赞叹和恋慕，另有藏不住的神驰。不由自主伸脱手触碰，指尖方才碰到镜面，那气象就突然消逝了。
鱼婆的神采慎重极了，板着眼和少女对视。
“你当真想去？”
“哼！”
碧海无波，何如潮生。
她楚楚不幸地拉着鱼婆的袖子撒着娇，一遍一遍包管着本身不会惹出祸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