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一旦铁木真有难，那她糊口了十年的蒙古部落也会跟着蒙难，至心照顾她，扶养她长大的母亲和兄长，另有那些日日所见所处的族人都会跟着蒙难，十年相处，她又岂能袖手旁观？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程灵素皱了皱眉，拉回神思，冲口而出：“我担忧我哥哥，莫非不该该么？”
想到这里，程灵素又是幽幽一叹。
当年他的叔父欧阳峰曾在全真教手中吃过个大亏，是以西毒一脉对于全真教的羽士内心总存着几分仇恨和顾忌。欧阳克认出了马钰一身道袍，想到叔父昔日的警告，便撤销了现身的重视。反而隐在暗处，看着他们一来一回地几番对答。
直到亲眼看到拖雷在营地边上夺了马匹，一起奔出远去，程灵素才放下心来，轻声叹了口气。
本觉得程灵素会劝说马钰一起闯救援人，他不知马钰是全真教的掌教，只想着到时候营中除了千万兵马以外，另有完颜洪烈带着的数名武林妙手，足以能将马钰缠住，没准还能趁机将他撤除，让全真教少一个坐镇的妙手。却没想到这羽士不但没有闯营，竟然还带着郭靖一同分开了，却将程灵素一人留在此处。
“哦？他是你哥哥？”欧阳克眉一抬，眼角的喜意一闪而逝，“那……再先前阿谁小子才是你的情郎？”
程灵素固然远远地就下了马，但他内力高深，耳力又岂是那些平常的蒙古兵士能比？几近是在程灵素潜入大营的同时就发明了她，正要露面之时，却见到马钰脱手将她和郭靖都带了出去。
程灵素此时垂垂理出眉目来：“完颜洪烈奥妙来到这里，应当就是想趁机教唆桑昆和我爹爹难堪，让蒙古部落相互争斗不休，他大金国才气没有北方的祸害。”
程灵素不但没笑，反而眉头微蹙，脚下退了半步，避开那柄轻浮地勾向她下巴的折扇，伸手一探，“啪”的一下恰好将那玄玄色的扇头握在手内心。只感觉一阵冰冷透过手心的肌肤直刺入骨，激得她几近立即就要放脱手，这才发觉他这把扇子的扇骨竟是玄铁所铸，酷寒似冰。
伸手捋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发丝，程灵素目光如同草原上清冽的斡难河水：“你是完颜洪烈的人，却放走郭靖归去处报讯示警，现在又放走拖雷归去调兵，就不怕坏了他的大计么？”
程灵素早推测他没那么轻易善罢甘休，只不过如许也好，只她一人还能和欧阳克周旋一下，寻觅脱身之机，多了个拖雷，不免内心另有顾忌，是以不等他再胡说出甚么来，就直接截口承诺下来。
欧阳克抱着扇子跳脚】：那但是我爹……咳咳……叔父送我的……
欧阳克哈哈一笑，手一探，悄悄点在她的下颚上：“怕？他的战略与我何干？若能博得美人一笑，这又算得甚么？”
程灵素心头一暖，身材里那独属于铁木真女儿的热血仿佛也感遭到了拖雷的不甘和决计，激流般的涌上来，激得她眼眶也跟着模糊发热。不动声色的侧过身，拦在欧阳克能够脱手的方向，轻声道：“快走罢，快归去，我自有体例脱身。”
上一世，她师父毒手药王用毒做药，治病救人，可恰好坚信报应循环之说，乃至暮年皈依佛门，修性养心，终达无嗔无喜之境。程灵素是他暮年时收得的小弟子，深受熏陶，这一番世道循环，明显已经身故，却还是将她送来此处，她不得不信赖，或许冥冥当中，另有其他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