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阿弥陀佛……”
周刘氏迎上去道:“大师!”
胖僧一愣,眨巴眼睛想了想,二话不说伸出双手将中间一张香案的边角上一拍,案角“啪”的一声裂下一块,胖僧将案角抓到手中,双手仿佛毫不吃力地搓了搓,手中案角便化成一把木屑,从他手中纷繁落下。
“如果我不给呢?”周墨白干脆使出恶棍本质。
“娘,您说甚么?要孩儿在这寺中带发修行?”周墨白瞪圆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神采。
周墨白总算明白为何本日母亲为何布施如此丰富,又是僧袍又是点心又是银子的,本来是交学费来了,老两口看来在家中就暗中算计好了要送他到寺中来磨砺磨砺。
“娘……”周墨白几近是泪眼汪汪。
周墨白叹为观止道,如此奇葩,实在应当交个朋友,共同切磋一下相互的天下观人生观代价观,相互促进,共同进步。
望着那些点心,胖僧的目光哀婉缠绵,欲说还休,带着几分望穿秋水的凄楚。
周刘氏表示下人再翻开第三个箱子,一阵刺眼的银光照亮世人的脸庞。
周墨白扭头循声看去,只见胖僧微闭的眼中射出一道精光,脸上暴露一丝孩童般的笑意,双目直直盯着箱子中的素食点心。
殿外一声佛号,劫空大师徐行回到大殿当中。
妙手!这第三张标签很有震慑力,周墨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缓慢地将袖中躲藏的几锭银子放回箱子中,神采变得驯良之至,道:“令师兄说得对,这些香火钱不成敬意,还望大师笑纳!”
果不其然,胖僧脚下悄无声气地向左滑动一小步,眼角四周瞅瞅,见无人重视,脚下又再次向左滑动一小步。
胖僧接过僧袍后,鼻子微微抽了抽,目光仿佛迷惑地望向前面的箱子,连走到一旁的脚步都游移了些。
然后,周墨白看到胖僧的僧袍中探出一只胖手,缓慢地在箱子中偷出一块红豆糕。
“我这孩儿自幼少了管束,行事不免荒唐,前番受奸人所害,几误性命,是想请大师将我孩儿收之门下,以大慈悲佛法,化解几分射中舛运!”周刘氏提及来,目中泪光涟涟。
周墨白脑中顿时电闪雷鸣,半晌还没回过神来。
周墨白的笑容愈发光辉起来,孔乙己说过窃书算不得偷,拿本身家捐赠的银子,如何能算得上偷?
“你偷吃的红豆糕没擦嘴,嘴角另有一粒红豆馅……”
劫空大师抬眼看了周刘氏一眼,脸上神采微微窜改,最后他叹了口气:“周夫人既如此说来,便请周公子待节后清算行装,老衲收周公子为徒,留公子在寺中修行一月,去去心中戾气!”
周刘氏垂怜地看了看他,道:“你自幼奸刁非常,闯了很多祸,前番拿入大牢几近误了性命,我与老爷已商讨过,新任知县谭大人荐你接任锦衣卫小旗,如若这般心性,少不得还会摊上要命之事,趁眼下镇抚司尚未批复,我们想让你到寺庙中来修行一月,每日吃斋念佛,定放心性。”
周墨白嘲笑道:“大师,这香火钱……少收点成吗?”
周墨白脸上暴露悲催的神采:“娘,孩儿再奸刁,也不消这般置人于死地吧!”
见周墨白并非朽木不成雕也,胖僧也暴露天真天真的浅笑,一副浑厚的神采。
抬眼望去,胖僧盯着箱子里的那些素食点心看了看,双目又朝四周瞄了瞄,见众僧均在闭目诵佛,嘴角仿佛微微一勾,一丝如有若无的笑意浮上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