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师兄还说鄙人甚么？”周墨白脸颊微微抽搐，目光不善，这倔驴，长得仿佛非常欠揍。
恩？老衲人这类眼神，竟然与望向母亲大人的目光非常类似……看起来如此的基情四射！
“夫人说那里话，飞燕双亲病故，活着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幸得夫人收留，飞燕才有了寓所，衣食无忧，提及来还是飞燕受了周家大恩！”飞燕从速道。
“那日为娘从观音庙拜过菩萨返来，时候晚了些，途中赶上几个能人，欲挟制为娘讹诈财帛，幸得菩萨保佑，飞燕恰好路子此地，她一身好工夫，三拳两脚将能人打得落花流水，这才救下为娘一命。”
周墨白还待问起甚么，却见飞燕俄然随即指着火线道：“夫人，观音庙到了！”
城表面音庙不过里许，周刘氏带着周墨白和飞燕乘了马车，几个下人带了些布施的物品，一起出了城门，奔南而去。
转过影壁，来到正殿之前，几个和尚迎了上来，为首老衲约六十岁摆布，身材肥胖，面色惨白，一双眼睛精光实足，头顶九点戒疤，颌下髯毛斑白。他身后一名胖僧，也是六十来岁，面色红润，脸上遍及麻子，一双小眼睛天真天真地眨动着。身后四五名中年和尚，一脸四大皆空超然物外的木讷。
俄然，跟在劫空大师身后的胖僧扭过甚来，高低打量了周墨白一下。
“师兄说你喝酒打赌，打斗打斗，还会偷看女人沐浴……”胖僧眨眨眼睛，皱眉仿佛在尽力回想。
劫空大师满脸慈爱，双手合十，口称佛号！
咦？神马环境？
中间木鱼铜磬缓缓敲响，香炉中袅袅青烟缓缓升腾，几个和尚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口念佛偈，大殿当中充满了奥秘的氛围。
本身的儿子本身清楚，周刘氏晓得周源忙于买卖，本身又过于宠嬖、疏于管束，周墨白自小浪荡惯了，很有些纨绔恶棍。按说周墨白年近弱冠之年，早该娶妻结婚，但无法他在永嘉名声不佳，良善人家如何肯将女儿送入狼窝。这两年托媒婆说破了嘴，也未寻到合适的人家。
“我师兄说，你小子浪荡无形，是个实足的败家子……”胖僧一脸笑嘻嘻道，像是跟周墨白分享一个毫不相干的事。
楠溪江上，雾气濛濛，几只木棚渔舟悠然飘零，一支竹篙插入水中，不时有令民气醉的渔歌颂响，在江面久久回荡。
周墨白转头向周刘氏道：“娘，那伙能人多少人？飞燕竟然单独一人将他们全数打趴下了？”
马车缓缓来到寺庙门前停下，两侧古柏参天，平静文雅，一个小沙弥正在打扫灰尘。
周刘氏虔诚地拜伏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叩首施礼。
这老衲人，一把年纪了，说话这么不带把门的，劈面就打脸，一点都不讲究！
周墨白和飞燕跟从在刘氏身后，车上的下人搬下两只箱子随行在后。
早间下过一场淅淅沥沥的细雨，将江南的小桥流水滴染得格外清爽，充满了一种高雅的水墨意蕴。
为首老衲见了刘氏，微微一笑：“阿弥陀佛，周夫人，老衲劫空有礼！”
劫空大师在一旁慈爱地望着地上的周刘氏，目光中充满了珍惜和怜悯。
………………
马车绕过一座栈桥，周刘氏翻开车帘，瞥见车外风景，俄然忆起旧事。
天下的老婆和母亲，何尝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