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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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程汝亮恨恨的半天接不下去，只感觉周墨白之可爱，的确是无言以对，罄竹难书。
程汝亮再次双手挠头，抓狂了半晌，无助地看看四周浩繁弈林名手，世人均是一脸怜悯的神采，嘴角挂着一丝强忍住的笑意。
周墨白一副无辜的模样，据理力图道：“这不就有了吗？碰过来有甚么不对吗？有甚么端方规定我不能碰？”
周墨白古灵精怪地眨眨眼睛，抓起棋子来，握在掌心当中像骰子一样捂住吹了口气，往棋盘上一掷，口中喝一声“开”，只见棋盘上咕噜咕噜转动两颗棋子，猜双。
他喟然长叹一声，眼中泪光闪动，游移半晌，终究拈起黑棋应了一手扳。
周墨白既不讲究布局，也不讲究余味的体例，让号称新安第一妙手的程汝亮恨不能起家挥袖，愤然拜别。
白棋第一手棋竟然是在紧挨着黑棋星位的棋子边高低了一手，围棋上叫做“碰”。
只见周墨白对劲洋洋地将白棋拉到本技艺边，深呼吸一口气，抓起一颗棋子，高高举起，凝神聚力，待小脸憋得微红后，“嘿”的一声，将棋子重重砸在棋盘左上角四五位。
周墨白想抓白菜一样，抓起一颗黑子，想也不想，愣头愣脑地在黑棋刚下那一子的外侧，三七位之处落下一子，从内里靠住白棋挂角的那颗棋子。
这类残局如同一个不会打斗的人，赶上武林妙手，甚么招数都不讲究，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扑上去就黏在一起，手缠脚绕，死缠烂打，恰好你还扯都扯不掉。
“你……”程汝亮再次勃然大怒，这厮上午也碰，下午也碰，这围棋如何在他手里就只剩下死缠烂打了，好好的风雅对弈被弄得跟地痞恶棍打斗普通。
这强词夺理倒也不好辩驳，围棋棋盘上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确切没有规定棋子必必要下在那里。
但“江南棋王”的称呼过分诱人，程汝亮不得不忍辱负重、勉强责备。
“……”
周墨白气势汹汹厮杀了半天，回过甚来才蓦地看清大龙没活，不由“哎哟”一声，凝神盯住期盼，足足看了半晌，脸上逐步暴露哀痛的神情，昂首看看程汝亮，谨慎问道：“我这棋是不是有救了？”
周墨白如果在场，必然会大加夸奖，全部剧院的氛围节拍节制得都很好，姐弟俩的演出可谓飞腾迭起。徐邦瑞表示赌押失利以后的情感表示可圈可点，抖擞再博一把的嘴脸描画张弛有度，特别是徐梓萱最后悠悠一望，将姐弟俩对将来的胜利充满了等候又暗含担忧的心机表示得淋漓尽致。
周墨白对劲地向四周见证的世人挥手表示，将小松鼠放到桌子底下去，程汝亮嘴唇颤抖，明显气得不轻。
动静传出，县衙大门外，再次涌起鼓噪海潮，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有很多押中周墨白中盘认输的赢了银子，兀自后海为何未几押点银子，更多的人赌押周墨白数子计算胜负的就输了银子，忍不住在衙门门口顿足唾骂。
投注桌前，徐邦瑞捶胸顿足，一脸悲忿地仰天长叹：“如何能够，师父如何能够会输？天不佑我啊！”
“再押五百两，还赌我师父周墨白胜出！”徐邦瑞看起来有些脸孔狰狞，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