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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嘉县衙里,陈师爷的话,就代表了知县老爷的意义,马牢头天然不敢怠慢。
“刘大哥!”周墨白展开眼睛,一脸惊骇地从靠椅上跳起来,“这个可打不得!”
马牢头在监狱里当差多年,识人无数,夺目非常,现在听刘猛这般说来,立即了然周墨白牵涉白莲教逆匪一案恐怕另有玄机,知县和县丞两位大人竟然定见相左。
“你这么挑三拣4、啰里啰嗦的牢犯,老子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碰到。”马牢头怒道,将周墨白推动牢房中,胖手一挥,身后两名牢差默契地从过道墙边取过两根水火棍来,只见棒头上一片暗红赤色,腥臭扑鼻,不知之前沾了多少血迹。
“小的理睬得,理睬的……”马牢头胖乎乎的脸上微微颤抖,几滴汗水顺额流下。
“刘大哥……”周墨白双目出现了泪光。
周墨白兀自站在一旁,听马鞍打得噼里啪啦的,脸上一抽一抽的。
“妈呀,你不得好死!”
“……刘大哥,我是想问可否借我点银子,叫点外卖,送点酱牛肉甚么的过来……”
沉闷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马牢头挠挠头,带着奉迎的笑容问道:“捕头大人,这杀威棒打得这般实在,周公子……多少也该叫喊两声吧?”
马牢头哼了个鼻音,手一挥,两个牢差嘲笑一声,举起手中的水火棍。
刘猛像是没瞥见普通,大刺刺坐下来,倒好两杯茶,优哉游哉地品了品,道:“周兄弟,你既然叫得我一声大哥,老哥我断不会让你受委曲!”
永嘉大牢里,马牢头翻开内监一道牢门,内里阴冷潮湿,墙壁上黑漆漆的,地上随便铺了几捆湿漉漉的稻草,门口地上放着一向爬满了苍蝇的破碗,四周披收回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看来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杨惟斌挨的两次黑棍,终究还是要报应到本身身上。
“刘大哥?”周墨白眼睛一亮,像抓住拯救稻草似的跳将起来,“小弟……想死你了!”
“慢着!”
刘猛口中茶水尚未入喉,听闻此言,强忍住咳嗽,一张脸憋得通红。
“谢字就甭提了,周兄弟此番为何陷于监狱,大师内心都明白,县丞大人也很体贴此事,老哥我就是个顺水情面……”
“哼哼……你看着办吧,如果人打出甚么题目,谭大人那边你自去交代!”刘猛猜到扬知县定然事前差人叮咛过这牢头,要借杀威棒清算周墨白,此时有县丞撑腰,便不客气地横了马牢头一眼。
马牢头回过甚来,迷惑地望向黑漆漆的过道。
半晌工夫,牢房里打扫得干清干净,墙角生起一盆炭火消灭湿气,地上铺好了凉席,窗边搁了几盆时季鲜花,牢房正中摆放了一张矮几和两张靠椅,竟然还点了一炉檀香,沏上了一壶热腾腾的绿茶,配上两个碧绿的精瓷茶盏儿,办理得如同堆栈普通。
因而,局促的大牢内监里,传出棍棒抽打的闷响声,啪啪啪,分外清脆,跟抽打在人身上的声音没甚么辨别。
“你们……这是干甚么?”周墨白惊骇地颤声道,这风景让他遐想到一群地痞将芳华少女逼至墙角欲行不轨。
牢头点头表示,两个牢差取过水火棍,高低垂起,“呀霍”一声,恶狠狠地朝马鞍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