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白将劫色、吴应卯安排到四周堆栈中住下以后,只带了沈炼、刘猛前去郑千户处报导。
刚才的千户所高墙大院,还是颇具严肃,而周墨白的百户所竟然只是一个面积独一数丈周遭的一个小院子,内厅房屋独一三间配房用来办公,并且看起来,这房屋仿佛……很有些年初了,连房顶上的瓦片都灰白破败,跟四周的大臣勋贵的宅院凑在一起显得寒酸非常。
周墨白很豪放地一挥手,道:“司吏大人,初度见面,这点情意,分给兄弟们吧!”
郑世杰接过信函,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周百户真是妙人,此后我们就都在一个锅里用饭,客气,客气了!”
百户所院子实在太小了些,百十来个校尉、帮闲就挤得满满铛铛的,周墨白和沈炼像挤大众汽车一样挤了出来,到了台阶上,看看上面拥堵成一团的世人,摇了点头,转头向刘猛使了个眼色,刘猛和中间两名校尉抬过来两口大箱子。
百户的下属当然是千户,武官也是官,是官就得守宦海的端方。
“哦?”周墨白眼中公然闪过一丝惊惧,然后如有所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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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司吏在中间低声道:“这位是钱豹钱总旗。”
马司吏一愣,上前翻开箱子盖一看,立即眼睛就睁得大大的。
“钱总旗,何事?”周墨白满脸堆笑,但他清楚看到,这钱豹神态大要恭敬,可看着周墨白的目光不时闪过恨意。
这家伙不是个善类!周墨白心中暗道。
见沈炼欲言又止的神采,周墨白微微一笑,道:“沈大人,何事?”
然后他抬头向天,仿佛进了灰尘似的揉揉眼睛,悄悄忍住一滴几近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大人,南街百户所四周都是些大臣勋贵,不敢过分浪费华侈,以是未免粗陋了些!”沈炼赔笑道。
酬酢了几句,周墨白和沈炼二人告别,郑世杰迫不及待地从信函中取出一张银票,脸上的笑容又是一滞,忍不住哼了一个鼻音:“一百两?堂堂永嘉县首富之子,号称江南棋王,脱手竟然如此吝啬……”
周墨白见这场面,心中仍然明白了几分,从速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函递上:“下官初到南京,有些端方不懂,如果失了礼节,还请千户大人多多指导。”
门口站着两名力士,沈炼递上牙牌,领着周墨白走了出来。
不过新来乍到,总得花点银子邀买民气,只是手底下兄弟太多,这代价未免太大了点。
这话说得固然并不非常了然,但意义很清楚,沈炼是提示周墨白,你此后的顶头下属是个谨慎眼,惹毛了他必定是屁股前面一脚把你揣进火坑,不带一点踌躇的。
他想了想,又道:“不过,周大人……”
周墨白淡然笑道:“分了吧?”
“能够在千户大人麾下,是墨白的幸运!”周墨白恭敬道。
古朴沧桑的城墙城墙高六十余丈,全数以巨砖条石砌成,城墙全长约七十里,南边以秦淮河为天然护城河,东托钟山,北依后湖,西北金川门一向将南都城区扩大到毗邻长江,端的是固若金汤。
“传闻南都城外出去白莲教频频出没,前任百户受命剿灭,但中了白莲教疑兵之计,兵分多路分头进发,成果那百户仅带了十余人,中了白莲教的埋伏,身中数刀而亡。”沈炼约莫知悉一些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