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也不谦让,率先迈步走进了军坊,来到了议事厅阶前。这时,已有军士们来交常常向议事厅内端送着酒菜,杨素一见,不由捻须冲尔朱绩笑道:“鄙谚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没想到杨某本日夜访华州军坊,正赶上尔朱大将军宴客,杨某的口福不浅哪。”
“居家无事,出城来逛逛,没想到就走到了华州,叨扰大将军了。”杨素神情自如地答道。
尔朱绩因心中有事,安闲坊门外见到杨素的一顷刻起,就一向在冷眼察看着杨素的一举一动,目睹得杨素先倨后恭,抬手号召本身畴昔和他同坐,也不屑在这些小事上与他计算,遂用严肃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厅内诸将,表示他们不成轻举妄动,对杨素不敬,而后缓缓起家,命陪侍的军士在主位中间并排安设好一张几案,本身冲着杨素哈哈一笑,道:“能和清河公并肩而坐,一同抚玩华州月色,实乃末将的幸运。清河公,末将先敬您一碗。”说着,顺手端起一碗酒,敬向杨素。
尔朱绩乍闻此讯,心头一惊,暗想:我正筹算在今晚的酒宴被骗众宣布起兵反隋,杨素为何恰在此时赶来华州,莫非动静泄漏了不成?
眼瞅着杨素以客欺主,竟然乘本身向他敬酒之机,不识好歹地摆起了全军主帅的谱,当众喝下了头碗酒(依隋时军中喝酒端方,头碗酒只要率领全军的主将先喝),尔朱绩就是有再大的襟怀,此时也有了几份不快。他干笑几声,喝下了第二碗酒,腾腾两步走至杨素身边,顺手解下佩刀,重重地放在面前的几案上,伸手端起第二碗酒,冲厅内诸将说道:“这碗酒,本将军代表尔等向清河公略表敬意,欢迎清河公到访华州军坊,来,干了。”说罢,再不谦让,率先喝干了碗中的酒。
议事厅内诸将被杨素这看似谦让,实则倨傲不逊的举止给激愤了,当下便有人想起家指责杨素,要他让出主位来。
“唉。”杨素听尔朱绩提到本身以往的经历,像是被戳中了苦衷,重重地打了个唉声,向尔朱绩抱怨道,“昔日率领上万人马又如何,本日还不落得个形单影只,闲来无事,欲夜登华山的境地。杨某现在已是废人一个,望尔朱大将军好自为之,莫学杨某就是。”说着,竟当众落下两滴泪来。
天克日暮时分,华州城军坊议事厅内,柱国大将军尔朱绩调集麾下各营团的将佐构和过军情、防务,遂命人在议事厅里盛排下酒宴,接待诸将,此时,就见有扼守坊门的军士来报,称上柱国、清河郡公杨夙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