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天不遂人愿。杨素向东都元孝矩乞假,返回长安后才得知,天子已颁下明诏,组建河北道行台尚书省,册任二皇子晋王杨广为行台尚书令,张威、王韶分任河北道行台尚书左、右仆射,行台各部、曹大小吏员尽皆敕任有人,他杨夙来晚了一步。
杨素是多么聪明之人,一听杨广成心提及帮本身平叛,在华州郊野扑灭的那一把火,便已猜到了杨广定是有事要乞助于本身,遂从座中站起家,抱拳向杨广称谢道:“若非王爷互助,处道华州之行断不易获得胜利,王爷但有叮咛,处道必将效力。”
杨广忙起家降阶相迎,走上前拉住杨素的手,非常亲热地问道:“清河公盖世之豪杰,本日不知为了何事,要来小王府中求见长姐啊?”
固然在鱼赞面前宣泄了一通怨气,可接下来的三四天时候里,杨广却始终欢畅不起来:母后牵挂本身的安危,这一留不知要将本身留在长安,呆到甚么时候?
何况杨广也想到,母亲并没亲身出面强留下本身,而是教唆河北行台的一干僚属找出各种冠冤堂皇的来由,成心延缓本身出镇的日期,倘若本身冒然入宫去恳求母亲放本身分开长安,母亲身会找出千百个来由来敷衍本身,只怕也难遂了心愿。
稍顷,杨素身着一袭红色锦袍,在军士的导引下来到了正殿。
杨素眯着双眼,听罢杨广的话,捻须大笑道:“此有何难?王爷身边现就有一名能劝说得娘娘窜改情意之人,王爷为何不去求她?”
前两天,杨素在东都获得夫人郑祁耶写来的一封家书,得知了郑祁耶的族妹――行军元帅长孙览的夫人郑氏被人于府中殛毙的动静。郑祁耶在信中还叮咛杨素,不管如何也要赶回长安,插手郑氏的葬仪。
“你去,先请清河郡公到正殿来与本王相见,说话。”杨广灵机一动,想起前些时杨素单人独骑前去华州平叛,临行前特地来本身府中,向长姐杨丽华要走了一枝簪金步摇,还请本身命人于当夜在田庄上扑灭篝火,照应他平叛之用,也就是说,杨素至今还欠了本身的一份情面,本身何不趁机向他请教脱身之法呢?
“清河私有所不知,小王正为一事夙夜难眠,还望清河公能为小王排忧解难。”杨广见杨素已体味了本身招他来见的企图,当下也不再坦白,遂将母亲舍不得放本身出镇并州,暗中教唆张威、王韶等一干台僚迟延本身离京赶赴并州的前后颠末详细叙说了一回。
三天后,杨广强打起精力,到长安东门外送走了张威、王韶等一众台僚,又终因不舍得将好好的一座铸钱炉交给张衡带往并州,充做公用,杨广临时窜改主张,派出府中的帐房先生钱无量亲身押送铸钱炉,随张衡一同前去并州,以便将来这座铸钱炉还能为本身所用。
杨广听杨素说罢来意,微微点头一笑,话中有话地又问道:“清河公,但不知华州郊野那一把火,放得如何呀?”
既然短时候难以讨得新的差使,杨素本筹算在插手完郑氏的葬仪后即返回东都销假办差去了,今儿早上在府中改换袍服时,却俄然翻出了赶往华州平叛前向杨丽华讨来的那枝金步摇,因而便想着亲身到晋王府求见杨丽华,将这枝步摇劈面还给她。
杨素心中暗想:此子虽聪明过人,却失之年幼,心中全无城府,遇事过于操切,也罢,谁叫我之前曾欠下了他偌大一份情面,本日干脆把话跟他申明吧,事情成与不成的,任务就不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