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原只道本身一人瞧破了这刺客是女扮男装,现在听安如溪张口就唤她做mm,不由吃惊地瞪大了双眼,谛视着地上趴伏的刺客,想听听她如何为本身辩白。
刺客年纪虽小,胆量却一点也不小,目睹得堂中本身的那名火伴已被本身方才的行动吓得瘫倒在地,只把头一昂,用满含仇恨的目光盯向惊魂不决的李浑,沉默不语。
安如溪才一怔,尚没想好要如何答话,江陀子已从身后走过来,伸手将店东人扶了起来,劝责他道:“老夫原系定州人氏,未曾想今晚在此能与淑妃娘娘的两位嫡亲相逢,殊感幸运。但是你既是这位女人的长辈,万不该任由她不明情由,便行刺我家公子。现现在大错已然铸成,只好将你二人一并交官府从严发落了。你可心甘甘心?”
那刺客行刺不成,反被张须陀挡住了来路,尖叫一声,一头扑向张须陀,欲跟他以命相搏,无法力量太小,待扑到张须陀近前时,被他悄悄巧巧地一把揪住了后脖领,顺手朝地下一掼,踏步向前,用手中明晃晃的钢刀抵住了刺客的咽喉,厉声喝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行刺我家公子?”
“公子莫恼,公子莫恼啊。现有东都留守处杨长史不时即将光临小店,公子即便要重惩小老儿和小惜,也须报官不是?万望公子刀下留老儿舅甥一条活路吧。”店东人不断地叩首恳求道。
“我姐姐就是死在了他家老妖婆的手里,我要替姐姐报仇,杀光李家的人!”那刺客被安如溪一语道破实为女儿身,既惊又愧,当下再也绷不住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用手指着李浑,嘶声叫唤道。
“我叫冯小惜,有个亲生姐姐名唤冯小怜......”那刺客仿佛想起了本身和姐姐悲惨的出身,埋着头,抽抽哒哒地应道。
“你是我家三嫂的亲mm?!”李浑大惊失容,双眼死死盯住那刺客,问道。
李浑方才听刺客报出她姐妹的姓名,得知刺客的姐姐就是昔日北齐后主宫中最为得宠的冯淑妃冯小怜,因他此番生母新丧,府中大娘暗中作梗,乃至担搁了亲娘的丧期,形成了毕生遗憾,心底里不免对不堪大娘虐待,自寻短见的三嫂冯小怜怀有一份怜悯和惭愧,却不料面前这名刺客冯小惜竟不分青红皂白地誓词要杀光他李氏满门,顿时气得抽刀骂道:“冯小怜就是个红颜祸水,你是她的mm,也定非良善之辈。我现在便遂了你的愿,送你上路去吧。”边骂边挥刀向前,欲一刀将冯小惜劈于刀下。
“你姐姐?mm,能奉告我,你姐姐名叫甚么,与我家公子家中究竟有何仇怨吗?”安如溪见刺客肯开口说话,回身冲李浑、杨广等人使了个眼色,李浑顾及她身份特别,和杨广干系非同普通,尽力按捺住胸膛的肝火,没有上前来一刀斩杀了她。
“公子且消消气儿,既然店家说东都官府里的老爷很将近来,公子不如将这刺客交由当里官府措置,才更加妥贴些。”虞孝仁会心,忙上前从李浑手中夺下刀,将他劝回桌旁坐了下来。
杨广听店东人说出他和这女扮男装的冯小惜原是娘舅和外甥女的干系,暗自点了点头。他既获知了刺客冯小惜原是李浑三哥李询一年前娶过门的北齐后主宠妃冯小怜,便也体味了冯小惜为何要向李浑行刺,更首要的是,他听店东人说到杨素很快就要来到店中,便想瞧瞧杨夙来了,会如何措置此事,顺带着也欲察探一番杨素倒底为何要深更半夜地住到这家店来,因而,便向李浑身后站着的虞孝仁摇点头,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