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倘若真是如许的话,我该如何应对呢?”昨晚在白道州城外,杨广经骠骑营众将提示,虽也模糊发觉出了宇文般若在成心使诈利诱本身,但对她使诈的真正目标尚不甚了了,此时听安如溪将思疑的重点放在了率军西去的沙钵略可汗摄图身上,不由得毛塞顿开,未假思考地脱口向安如溪问计道。
“王爷,我父亲当年北上投周后,就是与突厥战死的。”安如溪面色凝重地答道,“我曾听他提及过,突厥人向有举族而战的风俗,公主身为突厥大可汗的可贺敦,自应时候跟从在其夫摄图身边,此次不但一变态态地伶仃留在了白道州城中,并且当王爷应邀前去赴约之时,她还公开露面,访问了王爷,这不能不说是极分歧平常之举。据我判定,她之以是如此行事,多数是为了实施缓兵之计,在东面稳住王爷,而在西面,突厥人定会有大的行动,于大隋倒霉。”
张衡淡淡一笑,拱手答道:“王仆射所说确是真相。下官职掌行台度支,初到并州莅任之时,翻阅治下各州帐册,发明自北周灭齐以后,河北诸州已成为了关中等地粮晌的首要供应之地,单单是我大隋代周之前的七年间,朝廷前后从河北诸州征调的租调就高达二百万石和三十万匹。王爷当知,河北道治下诸州,本多属北齐旧地,多年竭泽而渔,已使得民怨沸腾,为遁藏朝廷租税,农耕良家纷繁寄身本地豪右世家门下,甘心为佃、为奴,也不肯再为朝廷缴租、效力,导致河北道治下诸州呈现了无粮可征的窘境。”
在安如溪的提示下,杨广及时认识到了突厥人决不会善罢甘休,与大隋敦睦相处的实际,于当天午后就带领李彻等诸将返回了并州,在行台衙署议事厅广聚台僚,告急参议应对突厥的良策。
杨广和安如溪并肩躺在床上,这才想起安如溪方才说的话,偏头问道:“你是担忧宇文般若会对你倒霉吗?”
杨广情窦初开,在心中极其看重他和安如溪之间的这份豪情,听安如溪语带苦楚,脑筋一热,侧身揽过安如溪,温言安抚她道:“你且放宽解,纵是海枯石烂,我对你的这份情意稳定。”
“王爷,依我对公主的体味,她决不会置宇文氏一族的深仇大恨于不报的。非论她如何虚情娇饰,王爷都切不成健忘,她才是王爷在并州需求面对的首要敌手。”安如溪非常笃定地答道。
安如溪深埋于心底的奥妙被杨广一语道破,沉默很久,才轻声答道:“我既无缘事佛,又已身许王爷,现在唯愿长伴王爷摆布,永不相负了。但愿王爷能以诚恳待我,也算是若溪此生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