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染干一个十3、四岁的番邦小子,竟然敢在金碧光辉的临光殿上,当着满朝群臣的面儿,公开向天子提出质询,佩剑侍立在杨坚身后的右卫将军元胃不干了。
说罢,他冲殿外挥了挥手,嘴里不知喊了句甚么话,话音刚落,就见一名姿容明丽的胡姬手捧一个金光灿灿的托盘,脚步款款地走进殿来。
染干见杨坚置处罗喉不加理睬,单单请鞠伯雅落座说话,顿时沉不住气了,迈步向前,向杨坚鞠躬见礼道:“染干见过天子陛下。家父位列突厥五可汗之一,若论身份高贵,远在这西域小邦国王之上,敢问陛下为何要厚彼薄此,在殿内仅仅设下一副坐位?”
“小儿无礼,还望陛下莫要见怪。”处罗喉回身瞪了一眼身后的染干,陪笑冲杨坚说道,“处罗喉此来,一为奉我突厥沙钵略可汗之尊命,特来庆祝隋朝立国,二来也为代我家大可汗来向天子陛下打问一声:周、齐两朝曾应允我突厥的那些事,现在还作不作数?”
杨坚提到的,实是在北周武帝一朝时,杨坚的父亲杨忠曾率一万军士,结合突厥木杆可汗打击北齐的旧事,沙钵略可汗是木杆可汗的侄子,以此论起,他与杨坚天然应以兄弟,而不该以父子、叔侄相称。
世人凝神谛视,往胡姬手中捧着的托盘中观瞧,只见托盘中摆放着五六挂葡萄。只是这葡萄与世人平常所见的葡萄生得非常分歧,粒粒果实呈椭圆形状,肚绿头紫,一眼望去,浑如一粒粒双色的珍珠普通。
“贤王,西疆现在可还安静?”看着处罗喉开端一步步钻进本身为他设好的骗局当中,杨坚心中暗笑,又撇下处罗喉不睬,转向鞠伯雅问道。
“贤国王不远万里,为两国修好而来,朕心甚慰。来人,看座。”端坐于御座中的杨坚浅笑着冲鞠伯雅抬了抬手,叮咛报酬鞠伯雅搬来一副绣墩,请鞠伯雅坐下说话。
处罗喉被杨坚三弯两绕,想要开口辩论两句,可一时候又不知该从何提及,只得向杨坚道了谢,施施然地先在鞠伯雅下首落了座。
一个长孙晟从突厥带回长安的仆从、小厮,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突厥王子。杨广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了。
鞠伯雅殷勤地站起家,满面含笑答道:“回陛下的话,承大隋十万天兵庇佑,打得吐谷浑捧首鼠窜,使西域诸邦与中原之间的商路得以规复通畅,现在西域各邦无不铭谢大隋的恩德。小王此来,一为向大隋朝贺呈贡方物,二来,随小王一同来长安的另有一百多名我高昌国的商贾,还望大隋天子陛下能够诏准他们居留长安经商。”
杨坚摆手制止住元胃,冷冷地问处罗喉道:“叨教贵使,突厥海内,现有几位君主啊?朕只道贵使是奉突厥沙钵略可汗之命,前来出使长安,竟不知贵使身份如此高贵?”
本来这染干竟是处罗喉的儿子!杨广越来越胡涂了。
当时,突厥虽有五位可汗,但其他四位可汗共奉东突厥大可汗沙钵略可汗为尊主,若论其职位,实则与中原朝廷中亲王相仿佛。
杨坚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元胃迈步走下丹犀,从鞠伯雅手中接过托盘,正要回身向杨坚献上,只听站立于处罗喉身后的染干俄然插言道:“我也有一样奇怪宝贝,专为赠送给晋王殿下,就是不知晋王殿下有没有本领拿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