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连连点头。
冯元凯却连连跌足感喟:“唉,这杏林堂,原是我医道上的表率,你看这天底下开医馆的,多少打着杏林的灯号,但真正的杏林堂,便是这老董家运营的,唉,话说我父亲便曾多得这位董女人的曾祖父指导,方有仁济局本日成绩,老夫实在不忍看杏林堂这数百年的名声在一个不懂事的小女人手里毁了呀。”
“哈,成心机,”何雪松竟抚掌笑了起来,笑罢,接着道:“我听闻这董蜜斯出道执掌杏花堂不到半年,便已经落得各种不好名声,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你们未曾见到烟寒本日被气坏了的模样,真是风趣极了,哈哈。”
“巳时将过,眼看就要到午了。”
“她能撑到现在,已经让人感觉蹊跷了,”陈烟寒想起董子浩那一身陈旧的衣裳,哼了一下,接着道:“这药材一进一出,多大的开消,她家里的人衣服都穿不起了,她还能保持,想必是有银庄放贷帮助吧。”
冯元凯不觉得然一笑,正待开口,却闻声冯陈氏诧异道:“寒儿纳妾啦?”
“她何止不懂事罢了。”陈烟酷寒笑一声。
冯陈氏听罢,低头沉吟,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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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宫里的康总管打发人送来张帖子,请老爷中午到探花楼用饭。”那主子边说边毕恭毕敬的递上请柬。
比如当初诸皇子夺位,最不受待见的宇文灏明最后能登上大位,他清楚得很,这统统跟他这位侄子是脱不了干系的。
冯元凯面露欣喜之色,他晓得天底下的事情,只要陈烟寒说能办到,就必然能办到。
陈烟寒眉头一皱,他不想这冯元凯动静竟这般通达,他不想多说此事,只淡淡道:“郑女人有孝在身,本日是姑母的大日子,怎可冲撞,就现在雪松那暂住一段光阴吧。”
陈夫人的生日过后第二天凌晨,都城最大的钱庄蔚丰源的店主许存义正在屋前修剪着他才寻来的一盆墨色菊花,俄然见一主子手里拿着一张帖子,仓促赶了过来。
何雪松不觉得然咧嘴一笑,接着道:“伯父无需担忧,我看那杏林堂门庭萧瑟的模样,估计撑不了好久,那小女人娇生惯养惯了的,熬到厥后熬不了了,天然就要卖了的。”
他的心定了下来,面色一松,话题忽又一转,笑着道:“对了,传闻你纳了位极标致的女人,如何不带来你姑母一看,家里屋子大,我看干脆住这里才是。”
这董家的先祖恰是三国期间的名医董奉,他治病救人后,患者都会在其门前种一棵杏树以示回报,久之杏树成林,杏林因而也成了医术高超,医德高贵的意味。
许存义吃紧叮咛完,然后仓猝换衣,便坐上马车朝杏花楼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