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手一摆,便将陈烟寒等人往二楼请去。
陈烟寒等人闻言,不由猎奇道:“谁要来呢?”
冯元凯长于追求,除了皇亲国戚,都城里高官巨富的家属有个头疼脑热,一唤太医,他也是亲身去的。
冯元凯一代名医,非常在乎名誉,国丧期间来探花楼喝酒也就罢了,若还叫了女人,传了出去,对他来讲,确切是斯文扫地。
“有姑父在,想来姑妈身子题目应当不大罢。”陈烟寒问道,面上天然透暴露了体贴之色。
“恰是陈将军的姑父,当今国手太医冯元凯先生。”杜若恒笑着答道。
杜若恒拜别不到半晌,便有一名身着粉衣的妙龄女郎端着一壶美酒款款走了出去,然后对着座中诸人施了一礼,便开端一一斟酒。那女郎天生丽质,妆容浓而不艳,举手投足自有一股媚态。
陈烟寒虽不甚喜好他这位姑父,却晓得他不好女色,加上珍惜名声,从不涉足*,更不会这么冷的天大早晨的跑来探花楼。
只是贰内心清楚,这芥蒂,绝对不是他姑妈的,而是这位姑父的。
他来,天然是来行医诊病的。
陈烟寒一行人方踏进探花楼的大门,便闻得丝竹之声不断于耳,酒香肉香扑鼻而来,随之而来的,另有探花楼的大当家杜若恒。
冯元凯哈哈一笑,拱手道:“岂敢岂敢,刘统领好,寒儿,雪松,诸位公子好。”
陈烟寒唔了一声,心中笑骂了一句‘伪君子’,只是面上还是不置可否。
“这探花楼的女人就是比别处的要好很多,杜若恒这些年没有少花银子。”刘杰感慨道。
冯元凯面色一沉,板着脸道:“可不就是她么,为了兜揽主顾,不吝抛头露面,捐躯色相,你说这自古以来,哪有一个小女人家坐堂亲身给大男人评脉的!”
“陈将军实在聪明过人,恰是如此,令姑父不管如何不肯收诊金,以是今晚这桌酒菜就算是我的了。”
“五位先请里边坐,我去让人上酒菜,话说我们这最迩来了几位极好的女人,一并请来让诸位公子观赏。”杜若恒笑着正欲回身拜别,俄然又回过甚来对陈烟寒道:“对了,一会另有一名客人要来,话说这位客人,诸位也都是了解的。”
杜若恒推开其间一扇门,但见内里的红木酒桌上已经摆好碗碟酒盏,中间一盏红泥炭炉,正在呲呲的热烈燃烧。
他尚未开口,刘杰却抢先道:“冯太医说的那丫头但是杏林堂的那杏花郎中?”
说罢,对世人一笑,便回身拜别了。
探花楼公然是个好处所,即便是如许酷寒的夜晚,内里也是灯火透明,暖和如春。
陈烟寒微微惊奇的哦了一声,这才模糊记起客岁的事情。
杜若恒年纪不大,三十四五的模样,身材苗条,容颜俊美,看上去仿佛还不满三十岁。
他穿戴一身滚着精美花边的乌黑长袍,行动飘飘的朝陈烟寒走来。待到了陈烟寒等人面前,便含笑作揖道:“早听刘统领说陈将军今晚会来,杜某还不敢信赖,不想竟真的来了,甚喜,甚喜,有情,有情。”
世人一翻酬酢后各自归座闲谈,屋外天寒地冻,屋内一盏红泥炭炉火烧得正旺。
冯元凯这话倒不假,冯陈氏待陈烟寒向如己出,陈烟寒本身也明白。
“唉,可惜这杏林堂大好一块招牌,眼看就要毁在这不知廉耻的丫头跟那不知长进的小毛孩手里了,老董当年跟我同在御病院收支,我怎能不心疼啊!”说罢,连连捶胸点头。只是眼角余光瞅见陈烟寒略歪着头望着他,竟面上微微一热,便仓猝低头捻捻髯毛,不再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