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坟旁,多了一个土堆。

“鄙人云汀,可还记得?”

捡蜜,娘子,散仙……

散仙仿佛置身界外,身上没有一星半点是沾了水的,他仿佛复苏了些,转眼瞥见了赤鹤。

赤鹤也往前挪了,“噗通”一声跪在坟包前,努了努鼻子,咬得嘴唇失了赤色,几番颤了颤口却都没说出甚么话来。干脆朝着坟包大大的磕了三个头。而复兴身时,面上又挂了两行眼泪,沾了些泥土,脏脏的。

可散仙却不说话了,只是深深的看着她,语气再不似方才那么轻松,倒像是压了千斤的石头:“你莫怪我。”

“我怎能独活!!”散仙仰天长啸,一头本来束得划一的银发也顶风散开来,这般悲怆暴戾的模样,真真是把拽着他衣角的人吓得懵了。

散仙,自陨了。

面前这位疯魔普通的神仙垂垂离地两尺,整小我撕心裂肺的在风中哀嚎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开普通。

滂湃大雨说来就来,雨水冰冷,不一会就把她打个半湿,她一把一把的抹着被雨水糊住的眼,空中没一会儿就尽是黄浆,她也不管,捂着身子就又朝散仙踱畴昔。

心口处早已没了非常,反而有种从未有过的清畅之感。

面前之人面色朗逸不俗,一双凝了秋水的眸子,穿一袭白底蓝纹的薄衫,束着个规整的发髻。

散仙盈盈笑出声来,几句话又催得赤鹤呜哭泣咽,他伸手在她脸上揩了一把,反把她那张脸抹得更脏了。

“我,在,哪?”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脑筋还没转过弯来,只模糊记得散仙说过。

“你可算是醒了。”仿佛另有人,在这床帐的背后。

“她放不下你,怕你遭人欺负,本叮嘱我好生护着你。”散仙神采沉了几分,赤鹤也预感到了甚么,死死将他拽着,呆呆的点头喃语:“神仙,神仙……”

身边哪另有双坟,睁眼便是香香软软的床帐,整整齐齐的书桌椅凳。

“命里嵌了仙骨,方能登崇明宫。”散仙声音极小,一字一句都说的极其吃力。

她脑袋跳了一下,原是那日捡蜜之人。

她悄悄挪下床,瞳孔有些发紧。

但是现在,娘子已经不会再叫她过来了。

云汀笑了笑,拂了拂袖子,伸手替她理了有些混乱的头发,仍然柔声道:“你该给帝公问安了,小崇仙君。”

“我且随娘子去,你也断不会再无依无靠。”散仙面无赤色,嘴角却吃力的想满足的笑起来,可还未等他笑开,那只拿着仙骨的手,就落在了泥里。

“神仙!”她仿佛很惊骇,还没完整起家就从速抓住了散仙的臂膀。然散仙脸上虽疲态尽显,却掩不了对她的一往宠溺。

手里轻握的那根仙骨还在弱弱的发着光,她往散仙的坟深深看了一眼,有些游移的把那根仙骨看了又看。

“娘子曾说,平生最喜山光水色,安温馨静,这里倒也符了她的情意。”散仙往坟前挪了挪,云淡风轻的。

她是有些怨散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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