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守边疆,不让内奸进范,是边戍守军的本分。逃兵,本就是个令人光荣的称呼。”
柳双离抬头看着火线,回道:“双离也虽比宋爷多认得几个字,却无宋爷这般鸿鹄之志。”
宋爷眼望着火线:“平话先生说的故事都很出色,但听了好多年下来,我最记得的却只要一句。”
固然走得已近,但三人离城门还是有一段间隔,以是只能看清城墙上的博兵士,看不清城墙下的人,宋爷一时也弄不懂,城墙上的兵士在跟他比划着甚么。
宋爷笑了笑,把怀中的儿子交到老婆手中,向老婆使了个眼色,
柳双离惊诧的望着宋爷,此时现在,她不知要如何对待这个配州的一方地霸了。这个在她看来一向恃强凌弱的地头,究竟是如何小我,现在又想做何?
“柳兄弟是个实心人,不明白国度军政之事。”宋爷说着,又扬起手来朝前挥了挥,只是这一回,他号召的工具不是城上的朋友,而是城下立于城门前一大一小的一双人影。
“多谢宋爷的赏识,但双离只是凡人一个,真的攀附不上宋爷。”柳双离头也不回的说道。
柳双离再次把秦思扬往自已身后拉了拉,一双黑眸充满警戒的看着宋爷。
“我学武只是为了防身,现在身上这点工夫,也够用了。”
“柳兄弟还是不肯意?”宋爷在柳双离身后诘问道。
宋爷亦轻声笑道:“柳兄弟在嘲笑宋某吗,想宋某斗大字不识一个,能有何志向。”
三人已走近城门,就见宋爷向着城门招了招手,嘴边挂起了一抹看不出是何表情的浅笑。
柳双离哈了口气,还是摇着头,伸手拉着秦思扬往山下走去。
宋家娘子却在这时,意味深长的看了柳双离一眼。
宋爷双眼紧盯着柳双离:“柳兄弟是看不上宋某吗?”
“你们也不是亲兄妹,我这话说得没错吧?”宋爷向两个孩子瞟了瞟。
下了山,又行了一段,看去全部配州的西城门,已清楚映入眼睑的时候,宋爷才再度开口说道:“小时候我很喜好听街上的平话先生讲传奇故事。”
柳双离抿着嘴,又摇了点头:“是宋爷太看得起我了。”
“不明白。”秦思扬很干脆的回道。
她没听错,宋爷刚才对秦思扬的称呼是小兄弟。这么说,他早已看出秦思扬的性别,那,秦思扬另一个要性命的奥妙,这宋爷是否也……
“大丈夫立世,当要有一番作为,才不枉活着间走上一遭。”宋爷回道。
宋爷轻叹着气,和两个孩子并排着走了一段,垂垂的,立满坟头的小山,落在了他们的身后。
“宋爷这话是甚么意义?”柳双离面露不解道。
“啊?”柳双古怪怪的转过甚看向宋爷,不知他为甚么会俄然说这个话。
只见面前,宋爷急步迎向自已的妻儿,一把抱起向他冲来的小儿子,那欢畅相聚的一家三口,那温馨的画面,与他们方才分开的处所反差实在太大。
“洪湖之志?”宋爷摇着头,虽未非常了然柳双离所说何话,却也多少能猜出是弘远之意,长叹了一声道:“柳兄弟真的谈笑了,想宋某守城得胜,无以报国,一腔热血空洒疆场。现现在也只是赖活在这世上吧了?”
“那现在,宋爷你要如何?”
“我也是一个凡人。”宋爷追上柳双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