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实？”秦思扬一惊。
殷学正猜想少年天子此时还在想着小女人的事，不敢多问，只躬身悄悄的等着。
“是吗。”秦思扬嘲笑，“这又如何分歧了？”
殷学正低首不语。
殷学正低首回道：“这方面臣还未查得实证，据动静猜想，应是江南各省官员和田方两家达成了某种和谈，用王家所应得而未分得的分红补给了朝庭。”
秦思扬欣然一笑，没再理睬两个不懂事的小寺人，回身大步踏进西暖阁。
“补给了。”秦思扬嘲笑，“他们倒风雅。”正欲再问，却见殷学正突的抬手作了个表示。
没有回应，小寺人无语的笑了，猜想屋中的殷教唆正只怕死咬着牙关，气憋得很不顺吧。
秦思扬双眸暗了暗，苗条的手指随便的捻过一支雕花紫笔，转了两转又放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转过甚来直视着殷学正，用一种极尽柔嫩的声音说道：“她识得朕，麒麟阁的事是我奉告她的，她此次进京也是我的意义。被你拉进龙行卫倒是个不测，你……罢了，事已至此，再如何说也没用。下去你要好生待着她，不成有任何闪失，不然朕为你是问，听到了吗？”
“是有不对，”殷学正抬首回道，“龙行卫查得，江南各省所上报的数，与实际数实都有很多出入。”
“是。”殷学正低声回道。
殷学正不敢直视，垂下头冷静感受着上方少年天子的目光，好一会儿，才听到少年降落的声音：“她，是不是跟你提到了麒麟阁？”
“臣月前收留了一个小女孩入龙行卫，她叫杨七，仿佛识得陛下。”
秦思扬眸色深冷，直直的盯着殷学正的瞳子，似在看着他，空洞的目光却又不似。
点点头，秦思扬凝神谛听，由远而近的细碎的脚步声，恰是他非常熟谙的寺人的法度。
刚进门两步还未转过四时画屏，就突的又一下站住，拍着脑门烦恼道：“笔，没有红笔啊。”说着又转转头，对前引着殷学正的小寺人道，“你去一趟东阁，把太后前儿送来的那套玉石湖笔取来。”
他较着的感遭到面前的少年在提起杨七时，那本来高不成攀的冷冽和遥不成及的疏漠刹时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他再如何想粉饰都没法压抑下去的密切与柔嫩。
秦思扬想了一想，又问：“你可查知，江南各省少报了近一半，那中间的差数，在每年应上缴朝庭的税目上，是如何填平的？”
殷学正再昂首：“陛下可知江运一段一年内覆船之数？”
“三家都非实数。”
皇上虽没实权，可身份职位在这摆着，他们只是小小的奉侍寺人，有再大的胆量也不敢随便不听使唤？正踌躇着，抬眼却恰好瞅见皇上在看向殷教唆时，端倪含光低低含笑的神情，两人对视一眼，了然的一起点头承诺了声，双双退至长廊边上，乖乖的躬身一左一右候着。
殷学正忙点头：“部属另有一事，是关于江运覆船一案的。”
秦思扬微一沉吟，叮咛道：“你过两天，把龙行卫查到的实数，誊一份上来。”
“甚么事？”
小寺人的步子刚近了门，就听闻门内传来一阵放纵的嬉笑声，这笑声不消问恰是圣上所发。
秦思扬神采一暗，诘问道：“如何出入了？”
殷学正渐渐站直身，吃惊的看着高坐于榻前的少年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