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扬‘哼’了一声,没去多理这显是带着怪味的赞美。
听闻相问,风十一猛的抬起板滞的铜目,瞪着看似一脸风轻云淡韩齐海,怔了一怔,突的一声大吼:“他娘的!”
没有风,竹屋以内也很静,屋中另三人都没有出声,只悄悄的等待着,就连一向在给韩齐海活泼氛围的柳双离,现在也只是怔怔听着,没有诘问。
“风兄,恰是那幸运生还的十三人中的一个。”韩齐海解释道。
韩齐海说着,清了清嗓子,又扫了屋中大家一眼,缓缓而道:“那一年在获得朝廷首肯后,当时的宣化总兵张成忠就亲率六万雄师反击塞外。按事前商定好的,他亲率六万雄师出其不料绕的到蒙人身后,然后等待蓟州一部随后赶到,以便构成前后围击之势,歼敌主力。这一棋虽险,想想却也还算可行。不想宣化这六万雄师自出到塞外后,展转半月不足,不但没有寻到蒙人雄师,还屡遭其小股散兵骚扰。半个多月下来,六万雄师不但没寻到蒙人主力,还在没经历任何一场大战的环境下,因连翻行军和不竭的被骚扰,折兵近四分之一。及至最后更糟的是,本来说好策应的他们的蓟州一部三万雄师,也没见有半点踪迹。”
“那边?逃来,甚么――”柳双离一脸的迷惑,“韩公子不是在说狼山一役吗,如何说着说着,风大侠就生机了?还呼啸着甚么起事的,送命的,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啊,韩公子,我都给你们弄胡涂了?”
韩齐海饮完清茶,看着三人一记苦笑,放下茶杯接着说道:“如此,宣化一部六万人在塞外又展转了一个月,还是等不到蓟州的救兵。眼看着己方损兵已近一万,还是寻不到蒙人主力,这仗看着是打不下去了。张成忠无法,只能率部返回。按原定打算,雄师如反击不力,返回时就佯装败退诱敌深切,然后在狼山设伏再歼敌。可反击一个半月,连仇敌的影子都寻不着,这第二套诱敌之计又如何实施?是以,在决定无功而返后,张成忠遂派了一小众驿卒前去狼山,告诉驻守在那边的军队不必设伏。”
“小兄弟是从那边逃来的,莫非不知起事的事?”韩齐海侧过甚来轻声反问道。
没去理睬推面前的茶水,风十一只是气愤的扯开嗓子,大呼道,“他们起事了,哈哈,起事了!又去做这类送羊入狼口的事了,又把统统的弟兄都拉去送命,送命啊,他娘的,娘的――”
此时的风十一神采非常的凝重,在听到韩齐海那话,整小我就像是被甚么重物俄然击中,然后跌落了深渊。
“全军淹没?如何会如许?”柳双离喃喃问道,“莫非,风大侠是亲历了这场战役的?
“极其惨烈?这――”柳双离怔了怔,眸光也忍不住看向风十一,“这话如何说?”
韩齐海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转眼看向风十一,见他只是直勾勾的望着火线,并没有反对他接下的话之意,才继道:“本觉得无功而返,就是这一场仓促而起的出征的最后落笔。却不想,再返至塞南最末之狼山时,遭受了出征一个半月来最惨烈的一场伏击战。六万雄师至此全军淹没。”
而韩齐海,仍然面色淡淡的听着。
这最后一席话,韩齐海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