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一听是蒙人来了,即惊又惧,见彭仲明两人如此英勇的立于村口,又心下佩服,正踌躇着要不要避回屋去。
老妇见他说得客气,看着又不想好人,这才点点头开了大门,让他们进了屋里。
柳双离想去宽尉男孩,但一样被束缚着的她,底子有力转动,又如何能有所行动。
火线炊烟袅袅,似有一处村庄。看来今晚不消再露宿田野了。
沈晗定抱拳道:“白叟家,我们是过路的客商,因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头,不得不在此借宿一晚,还请婆婆收留,再赠些吃的。我们会如数付给银子的。”
四人听着均是气愤非常,六堂主彭仲明最甚,喉咙重重的连哼了几声,都没够他解气。
这是如何回事?两个孩子一脸迷惑的走出屋外,但见天涯微曦,此时已是拂晓时分。
两个孩子被安设在内里一张床睡,彭仲明和沈晗定则睡在外边靠门的床,便于防备两个孩子乘夜逃窜。
马蹄声声,六合苍茫。
见两人久久鹄立不动,两个孩子俱是惊奇,正自要出声寻问,突闻几声马鸣嘶啸,自东北方传来。啸声未散,东北方已尘烟四起,马鸣踏踏。
天气已晚,屋中大家又闲谈了几句后,就各自去歇下了。
柳双离倒还没甚么,她体贴的是秦思扬。固然男孩大要如常的寒着张脸,但一年多的相处下来,她已多少能从男孩眉宇间的明灭,猜出了贰心中深深压抑着的不安的情感。
忽又听一声刺破六合的马啸长鸣,看去,倒是冲在最前面的一匹黑头大马突被勒紧马缰收足,吃惊之下前蹄高起,马身几成笔挺一线耸峙于地。饶是顿时之人骑术高超,双脚立时紧夹马腹,才没是以跌落上马来。
沈晗定一听也奇了:“这里离蒙人边疆如何也有两三百里远吧,如何都遭了蒙人劫夺?”
看向车窗外,但见云厚天阴,太阳还式微下西山,暮色即已在天涯闪现。
彭仲明一见尘烟,即提刀几步跃至村口,当关而立。
也直到这时,两个孩子才被沈晗定奉告,这位六堂主姓彭名仲明,没有取字。
柳双离见土屋里,只住着老妇一人,奇道:“婆婆,这屋里只要你一人吗?”
走进村庄看去,房屋稀少,隔了好几十步才有一户人家。每户人家都只是一间小小的土屋,明显没有一户人家能容得下他们这么多人。
柳双离和秦思扬由那细弱的六堂主和十堂主沈晗定带着,去比来的一户人家借宿。
再看去,苍茫的六合间,彭仲明和沈晗定均手持兵器,仰首鹄立屋前,点点晨光自他们身侧散落,把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天微微亮起时,就有人起家清算行李。稍倾又有人来至两个孩子跟前,解下捆于柱后的绳结,又丢给了他们两个地瓜,看着他们吃完后,即押着两人上了马车。
四人来至土屋前,沈晗定抢先一步去打门,过了半晌,门‘咯吱’一声翻开,探出头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见四人装束独特,不住的打量,不敢大开屋门。
两人大惊之下,忙下床跑出屋外寻去,却见外屋的门也是大开着,而屋主老妇却颤微微的躲在另一间屋里的坑下,如何也不肯出来。
谁都知这蒙人不杀人,不是他们心不敷狠不下杀手,只是为了留下活人,好今后能再来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