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定一听也奇了:“这里离蒙人边疆如何也有两三百里远吧,如何都遭了蒙人劫夺?”
天微微亮起时,就有人起家清算行李。稍倾又有人来至两个孩子跟前,解下捆于柱后的绳结,又丢给了他们两个地瓜,看着他们吃完后,即押着两人上了马车。
再看去,苍茫的六合间,彭仲明和沈晗定均手持兵器,仰首鹄立屋前,点点晨光自他们身侧散落,把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老妇又叹道:“客长是外省人,不知这里的环境。自那年大同失守后,咱这山西哪另有边防一说。蒙人那是想几时来就几时来,想跑多远就跑多远。咱这四周的几个村庄,都遭蒙人抢过多次,幸亏他们是抢东西为主,人只要不抵挡他们就不会杀,村里才活得下些人来。”
因着持续多日没得睡床,这一晚借宿的大家均睡得很香。
一车加两个孩子共二十人,傍晚时分来到了一处小小的村庄。
柳双离倒还没甚么,她体贴的是秦思扬。固然男孩大要如常的寒着张脸,但一年多的相处下来,她已多少能从男孩眉宇间的明灭,猜出了贰心中深深压抑着的不安的情感。
柳双离和秦思扬由那细弱的六堂主和十堂主沈晗定带着,去比来的一户人家借宿。
看着天气又要暗下来了,也不知这一天里,他们是几时几刻入的山西。
两个被强行带来的孩子也一样,他们倒是想过要剩机逃窜,可夜里几次翻身坐起,一瞧劈面床上的彭仲明都立时展开一双虎眼瞪着他们。他们也就不敢再多动了。这一放下心来睡去,不想两下子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两个孩子之前听喊杀声多了,今晨倒是第一次正面见到厮杀场面,又见是我方到手。一时髦致大起,均健忘了惊骇。两人四目一对,同时点点头,猫着身子手牵手的凑上前去细看。
“沈大哥,这是?”柳双离惊道。
世人一番商讨以后,决定分开人家来借宿。一身病弱的五堂主志愿留在车上过夜,不想去难堪村人。其别人见说,也不强求。一行中年经最小的那位十三堂主意此,就自告奔勇的留了下来陪他五哥。
马匹一倒,彭仲明就举刀一纵跃上,沈晗定紧随提剑而上,落马之蒙人还未及站起家,就被他们几下毙于本地。
天气已晚,屋中大家又闲谈了几句后,就各自去歇下了。
这是如何了?
仍然是一车的窒闷,一起的无话,奔驰的向前赶着路。
谁都知这蒙人不杀人,不是他们心不敷狠不下杀手,只是为了留下活人,好今后能再来抢过。
昏黄中,突闻一声大吼,两个孩子一惊醒来,从床上跳起看去,却见屋门大开,而本来睡在劈面床上的两人,也不知去了那里。
已奔劳多日的一车人见此,均现在出了欣喜之色。
两人大惊之下,忙下床跑出屋外寻去,却见外屋的门也是大开着,而屋主老妇却颤微微的躲在另一间屋里的坑下,如何也不肯出来。
沈晗定回身看向两个孩子,皱眉道:“你们出来作怎,快避回屋去。”
因着传闻明天就会进入山西境内,两个孩子心下都有些沉重。
见两人久久鹄立不动,两个孩子俱是惊奇,正自要出声寻问,突闻几声马鸣嘶啸,自东北方传来。啸声未散,东北方已尘烟四起,马鸣踏踏。
老妇见他说得客气,看着又不想好人,这才点点头开了大门,让他们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