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凌兄弟,直远看着是真的醉了,你就放过他这一回吧。”秦思忧谦恭的说道。
夜静月明,清风缓缓。
“娘的!”风十一红着脸大吼,一甩手就把这已空了的瓷碗给重重摔到地上,只听‘哐啷’一声,瓷碎满地。
韩齐海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巨响,昂首看去倒是秦思忧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拍到了桌上。
说到何伯家的酒,度数比外间的本来就高。风十一就算再能喝,被他们主仆这么几轮连灌下来,撑到半夜时分,较着就暴露了醉酒之态。
秦思忧听着一声嘲笑:“我的决计定与不定,对天溟兄而言很首要吗?”
秦思忧微一点头,惨白无血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神采:“风俗了,以是也不想再去感染了。”
韩齐海低下眉头,语声淡淡:“殿下还是如此的刚强。”
韩齐海见两个孩子不在院中,也不唤他们出来做陪。只命凌雪捡了些生果和两个月饼给他们送去。
韩齐海见了,也命凌雪取过他的古琴,相和了一曲,又合奏了一曲。
虽是如此,韩齐海却不想让这中秋佳节徒有暗澹之色。
可风十一再快,还是慢了凌风一步,待他使力夺下碗来看去,酒早已先一步进了凌风的肚子。
这一晚,秦思忧除了偶吹萧音,多数时候,都是一旁静观着他们斗酒,没有出言相劝一句。
秦思忧微殓双眉倒是摇了点头,没有接酒。
“殿下还是一如小时,滴酒不沾吗。”韩齐海轻叹道。
说完,凌风举起大碗,抬头一饮而尽。
凌雪领命送去食品。见两个孩子卷缩在厅中,冷静静坐,先是有些迷惑。后见秦思扬如何劝都不肯走进院门一步。心下也就猜知定是因秦思忧在的原故。即放下了生果月饼,转自屋中取了拜毯锦褥来,又陪着两个孩子说了几句闲话,看着他们高兴些了,才转回韩齐海那去。
小小的院中,一边琴萧相鸣,雅韵新奇。另一边倒是另一番风景。
韩齐海轻叹,深深一个鞠躬,回身踱回本身的坐位坐下,道:“该问的,韩三皆已问了,只不知殿下是否――是否真下定了决计?”
杯中有些浑浊的液体本就只能昏黄的倒映天上的一轮圆月,此一被他悄悄摇摆,更把那昏黄月影给摇不见了。
韩齐海低眉额首道:“韩三并非佞臣,如若殿下实不――不想……”
韩齐海点点头,放动手中的酒杯:“殿下生在皇族,出身权贵,自小又深得先帝和先太后的爱好,可谓集万千宠嬖于一身。如此出身,要放于旁人身上,早就骄横无度,不成一世了。可殿下却不是,殿下自小就谦恭自敛,不但没有涓滴娇纵不良之气。反是盈盈一派世外仙家的风彩,让人见之便是景仰有加,又不忍的为之叹惋。”
不消再请,院中七八人吃着喝着,畅怀弄月作乐起来。
只见院中又是好一阵作乐,看着夜已深,月自辉。天已过了一更时分,小院中的弄月夜宴,还在持续着。
只见他亲身上前,把案上的斗香扑灭,然后又恭敬的为秦思忧斟茶倒酒,摘拔生果。主动引着话头,说着各种应景的打趣话儿,引逗着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的畅怀大笑。
秦思忧低眉一笑,伸手取过桌上的茶怀,啜了一口清茶,缓缓而道:“天溟兄除此一叹,可另有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