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又到了插秧的季候。虎头婆却自那天起便病得卧床不起,糊口起居皆由阿豪来打理,偶尔她女儿过来帮一把。由此,小小年纪的阿豪学会了用灶炉生火烧饭做菜,一样也尽管虎头婆的三餐,除此以外,两人几近没有任何交换。
悲悼会那天,除了阿豪跟阿珠跪在虎头婆的棺材和遗像前,灵堂里空无一人。没有人前来记念她,没有人掉哪怕一滴眼泪,包含阿豪和阿珠,特别是阿珠,她打从心底里讨厌这个老不死的累坠,固然那是生她育她的母亲。
阿豪茫然无措地看着面前这位比本身高出半个身位的老迈爷,嘴巴一向张着,下唇狠恶地颤栗,像是要发声说些甚么。